外头又下起了细细的雨,言月看着窗外,许家花园里枝叶扶疏,花园里少有种植过于热烈秾艳的花,大部分都是清新淡雅的花种,百合、芍药。园子整体也不是个热闹的去处,甚至有几分疏冷。
言月视线从雨幕抽回,觉得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索性躺下,把自己面颊半埋在枕头里,面朝里侧,视线忽然一滞。
她看到拔布床雕花柱子上,贴着一个小小的狸花猫贴纸,用透明胶黏上的。
贴纸边缘已经泛黄了,显然是多年前留下的。
言月伸出手指,轻轻一碰,透明胶早早失去了粘性,便径直轻飘飘落了下来,她伸出雪白的手掌接住。
是小女孩的物品,是哪个女孩的物品呢?
她看到贴纸边缘,用蓝色水性笔写着的一个小小的月字。
言月想,对了,以前,她是来过许家的。
……或许,甚至多年前的她,住的就是这间卧室,睡的就是这间床?
言月有些迷茫,环顾了一圈屋子。
难道,在她离开之后,这十多年里,没有人在睡过这张床了么?
当年,她和许映白关系到底如何?真的很亲密吗?
言月想起了昨天言高咏的话。
言高咏说,许映白抛弃了她。
言高咏极大概率是他在挑唆她和许映白的关系,言月并不那么相信。
她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已经是下午五点。
在床上睡一天实在是不像话。言月终于还是起床,换了衣服补了妆,给许映白发了一个短信。
正月十五是元宵节,团圆节日,许家来了不少客人。
许映白在门口等着她。他穿着黑色衬衫,扣子扣得规整,整个人一尘不染,见她没多问,牵着她去了一进院的主屋。
“月月身体好些了?”许周和坐在正桌主位上,见到言月,关切地问。
她不知道许映白是怎么对大家说她中午睡觉的事情的,目前看来,可能给她装病。
言月脸微微一红,客气地说,“好多了,谢谢许爷爷关心。”
“你父亲和伯伯先回去了。”许周和笑道,“两家人都对你们结婚非常喜闻乐见。流程上你有什么想变更的,可以和映白再商量商量。”
言月乖巧应道,“好的。”
言月也不想再看见言高咏,见他不在,甚至松了一口气。
许周和笑道,“老头子也算是活到孙子结婚的时候了。”
许周和显然心情很好,许映白是他最得意的孙子,他先聊道,,“月月的爷爷奶奶,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