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站太长时间,北冥独尊坐在回廊边,云柳山庄的风景很美,到处都像画一样,足见造庄人的良苦用心。“仓木…”视线转到回廊一头儿,北冥叫住面无表情,打算转身离开的人。“北冥公子”仓木的声音不带情绪,眼里的情绪像在极力压抑什么。北冥看了他好一会儿,笑着叹息,“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向他表明心意?”见仓木严肃的表情破碎,错愕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北冥扑捉到,“你真是浪费的我苦心”见他眼中疑惑,北冥独尊笑着解释,“上一次我会坚决离开这里,不仅仅是气恼三月阻挠我回冥王城,更多的是不想造成你的误会,我知道你喜欢三月,应该爱他很久啦,而那个笨蛋一直都不懂你的心。”仓木动容的表情让北冥笑容加深,脸上的疲惫被隐藏在笑容下,“谢谢你那次出手救我,我对三月不是那种感情,我想你应该能够体会吧,所以,我鼓励你大胆去追求,呵呵”笑得很开心,北冥整张脸都被笑容点亮。“北冥公子…”声音有些颤抖,脸上的疏远渐渐消散,“谢谢你的鼓励,我会好好照顾主子,用生命保护他。”“我知道,在少林的时候我就知道啦,我相信你会保护好他,但记得同样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爱你的人为你担心”北冥颇有感慨的说,墨白、残阳、三月,他们都是爱他的,只是方式不同、形式不同而已,但他这次却只能让他们为他提心吊胆,而他却没有办法能够安慰他们。他一直在努力的活着,只是他知道老天随时都有可能收回这条命。瞄了眼,回廊口站立的人,北冥顽皮笑着,眼光流转很明显的戏弄,“三月,有这样一个人爱你,你要不要接受啊?”见北冥独尊笑容满面的望着自己的身后,仓木艰难的转过头,就见那个自己誓死保护的人,正站在回廊口看着他。“少爷…”恭恭敬敬的称呼,仓木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听了多少。“你是故意的”三月看着北冥灿烂的笑容,语带控诉。“我只是想点破那层碍事的窗户纸,这样大家有话说清楚,免得彼此错过,如果不可能也趁早说清楚,免得让人家苦等,最后落得心碎的下场。”玩笑的说着,眼神在两人间流转,“我看我还是回房去好了”说着站起身,眼前一黑,失重的身体软摊在地,一切发生的太快,任凭三月和仓木的武功高强,还是来不及接住北冥下跌的身体。“尊…”三月急急的抱起北冥独尊,见他嘴角又有血丝流出,“尊,要不要紧?”“没事…不要让残阳和墨知道…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完全不复刚刚的神采熠熠,疲惫虚弱的模样同先前叛若两人。心疼的看着北冥独尊强打起精神,三月抱着他坐在回廊上,仓木解下自己的外衣为他披上。曾经,他嫉妒他,甚至起过杀念,不断祈祷北冥独尊消失,可是现在,仓木一点儿也恨不起来,这样一个濒临死亡、还在替别人着想的人,他要如何恨?残阳会爱上这个人,他无话可说,因为他真的值得人心疼。“三月…叫我声…哥哥吧”见三月震惊的瞪大眼,北冥微微扯起嘴角,他现在没力气笑,“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语气笃定,北冥独尊相信凭三月的能耐,自己的事情一定瞒不了他太久。三月笑得很苦,看着北冥独尊温和的眼,心里的痛更深,“你真的很厉害,我已经很努力装做不知道,居然还是被你看出来。”在少林,他就开始怀疑,虽然父亲不肯告诉他,回来后母亲的态度更是激烈,墨白可能不知道,其实他同母亲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事实让他震惊,更让他心疼尊的遭遇。这个同他一母所生,却没有被母亲疼爱过一天的人,三月觉得自己对他有太多的是亏欠,越了解越心疼。“叫我声哥哥好吗?”精神好转些,北冥期待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大哥”泪落下,在知道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后,他不得不的死心,他们注定不可能,而这份血缘的牵绊,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关心他,这样就足够了。听见三月真心的叫声哥哥,北冥独尊笑得很开心,只是心底最深处还是有些遗憾的,眺望清水斋外的苍翠东山。“怎么在外面吹风?”墨白几个起落来到两人面前,将北冥独尊从三月的怀里抢过来。“墨,三月叫我哥哥啦”炫耀的说,其实是不想墨白吃飞醋。由他抱自己的力度和语气,尊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又捧醋狂饮呢。“噢”对于三月知道事实,墨白没多少惊讶,他知道拜访柳夫人那天,三月在门外,他们的谈话,他应该听到了。“你昨天才清醒过来,现在又出来吹风”“今天,天气好,我不想闷在房间里。”心情很好,北冥独尊的笑容有些顽皮。清水斋,位于湖中心,夏季这里清凉温润,是避暑的好地方,三月安排北冥独尊住在这里,怡人的环境方便他休养。仓木盯着踏水而来的人,因为感觉不到杀气,他只是全身戒备着。“墨少堡主”来人的汉语带着浓浓的外族口音。“你是?”墨白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在下是谁并不重要,在下没有恶意,只想求您救少主”见墨白不解,来人解释,“我家少主是留香”听见这个名字,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北冥会伤成这样,留香的责任最大。而留香对北冥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人无法接受他。温和的声音打破沉默气氛,“他在哪?”来人看着北冥独尊,发现他的眼睛淡定温和,找不到一点儿记恨的痕迹,看来他这次是来对了。“少主被主公打伤后关进水牢,主人死了,少主被困在里面,我一个人无法将少主救出。”扯了扯墨白的衣袖,见他低头看自己,尊才开口,“去救他吧”“我不能离开你”他想去救留香,因为那是他对墨青的承诺,即使心里明白,大哥是被留香害死的,但仔细回想,恐怕大哥已经预料会有怎样的结局,才会求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留香。可是现在他不能离开尊,他要守在尊的身边。“我会等你回来”尊郑重的承诺着,“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残阳和三月会好好照顾我的”退出墨白的怀抱,尊将他往外推。“我不走”即使这样做违背当初的誓言,墨白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你…”尊有些急切,话来不及说,喉头一甜,血喷射而出。“尊…”墨白抱住尊下滑的身体,神情紧张。这次因为情绪波动,造成血气翻涌,尊的身体因为痛苦蜷缩在墨白的怀抱里。“如果再有一次这样的大量出血,恐怕真的不行了”收回尊手腕上的手指,残阳语气沉重。“我那里还有千年人参…”三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残阳对自己摇头。“不能再进补了,补药虽能补血,但它化淤活血的功效和强大的药力只会让尊的内伤加重,严重出血”“说的好,很少有人想到这一点,你的医术不错”伴着说话声,推门进来的人,脸上带着面具。“找你来,不是要你卖关子的,赶紧救人。”不悦的声音,连连催促,将面具人推到床前。“晚辈见过鬼子,求您救他”墨白见了来人,希冀的双膝跪地。“墨白大哥,你不要这样啊”裘嵛扶起墨白,回头对自己老爹下达命令。“赶紧救人”“哎,我早说过你练那劳什子武功是会反噬的,你怎么就是不信邪呢。现在可好,经脉和筋脉断裂,内脏重伤出血,根本没有人能救得了”鬼子看了眼床上幽幽转醒的人,无情、责备的话,使所有人的心凉透。“你救不了,也不要说的这么白啊”瞪着自己的老爹,裘嵛埋怨他难得的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