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容苦笑的看着眼前的情形。走吧!还呆在这干嘛?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一眼前的这种情形,沈有容就知道,这台湾的人大部分都是大明的那些受到压迫而活不下去的人,这些人哪家没有被官方压迫过。
在这些人的面前争论大明官员,那就是在找抽。所以,沈有容只能赶紧拉着郭邢狼狈的逃离了酒楼。
“这两个人怎么会来到台湾的?按理说,他们即使来到台湾也会被严密监控的啊!”看着沈有容和郭邢的背景,郑丽萍疑惑的说道。
“小姐,你认识这两个人啊?”听到郑丽萍这么说,小玲疑惑的问道。
“那个岁数大一点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沈有容,在大明也算是一位战功显赫的大将。另一位是他的首席幕僚,郭邢。按理说,他们即使要来台湾,也只能进入凤山的啊!”
对于台湾,经过这一年的时间,郑丽萍也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不同于大明,台湾的军政府和联合护卫军对整个台湾岛的控制是严密的过分。联合护卫军,海警,警察,以及那遍布全岛的情报人员,就算是一条小渔船靠近台湾岛靠近台湾岛,都能被抓起来。
其实郑丽萍感到奇怪也是正常,因为初期的弱小,所以萧明乾从各个方面隐藏自身,并且想尽办法的以各种手段来误导外界对台湾的印象。虽说现在的台湾已经拥有了自保的实力,但是台湾现在的战略中心是南洋,还不想引起大明的重视,所以这种隐藏自身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存在。
当然这里面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比如台湾的商人们就希望这种状态尽可能长的存在,因为只要这种隐藏自身的措施存在一天,他们对比外来商人的成本优势就多存在一天。这也是台湾商人积极配合控制外来人口身份的真正内在原因。
而沈有容和郭邢两人之所以能够通过这种控制,进入台湾除凤山以外的其他地区,在他们看来是通过违背台湾律法的暗势力途径。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所谓的暗势力完全是在萧明乾的控制之下的,包括那些所谓的走势途径,大部分其实也是在萧明乾的控制之下,做着一些明面上的军政府所做不到的事情。
“小姐,原来这两个人是那明朝的狗官啊!哼!早知道就多打两下重的了。”
一听到沈有容两人的身份,小玲突然间觉得自己下手有些轻了,不解心头之恨。
“呵呵!小玲,你就别的了便宜卖乖了。这里是台湾,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也没有好处。而且,那个沈有容还算是个有作为有担当的好官,与那些只知道搂钱的贪官还是不一样的。”郑丽萍笑着说道。
但是郑丽萍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对于那些想要离开大明的流民来说,贪官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而个别有作为的好一点的官员却是他们的催命符。
山东日照,这个时候还只是个小县。当然这里的小县仅县城也有近三万人口,而全县人口总计约七万。这样的小县如果是在台湾,也算是个人口大县了。
如今天下天灾人祸是从不间断,而日照这个靠海的小县同样不能例外。不过幸运的是,这几年,没年都有一些个来自台湾的海商前来兜售一些个海外商品,数量上来说,当然比不上登州那种大地方,但是也算是给日照的百姓带来了一些活下去的生计。
自从六年前,第一批那个时候还被称为东番岛海商的台湾海商登陆日照以后,日照就越发的繁荣了起来。越来越丰富的商品,让日照本地的人有了一个转卖台湾商品的发家之路,当然前提是你得有本钱。
而那些实在活不下去的百姓被台湾海商招收去了台湾,听说是去做工。但是在当时很多人都认为那些被招去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甚至有传言说,那些人都被抓去杀了吃了,不然那会有人连那些七老八十的老人都要的。
但是仅仅过了一年,这些传言就不攻自破了,因为当初离开的人当中,有人回来了,而且整个人都是红光满面的,很明显日子过得比在日照舒服。一打听才知道,那些人到了台湾以后,竟然能得到一些自己的土地,日子过的别提多好了。这样一来,立即吸引了一大批活不下去的百姓跟着台湾的大船离开。
或许有人会问,那些官员能放任台湾人拉人走吗?其实这一点根本就不是问题,因为当地的官员已经被越来越多的流民给烦死了,一听有人愿意要那些流民,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事实上,大部分的官员对台湾运人的速度反而是不满意,因为就日照一地来说,每年的流民数量就有近万,但是来日照的那些台湾商人每年只能运走一两千人,最多也就是近三千人,太慢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个台湾商人非常的识趣,每年都有一千多两的银子孝敬县里的几位主要官员,虽然不多,但是对一个小小的县级官员来说,已经算是个不错的额外收入了,毕竟大明朝官员的工资实在有些低。
当然,这些商人带来的不仅仅是这一千多两的孝敬银子和运走流民这一个大麻烦。更重要的是他们带来的那些商品,给当地人带来了巨大的收益,间接的也给那些官员带来了更多的上下其手的可能。所以,不管是流民,还是当地士绅,抑或是当地的大明官员,都对台湾商人非常的满意,也非常乐意看到这种情形一直这么持续下去。
这一点其实不仅仅是日照,从北直隶到苏北地区,整个漫长海岸线上的所有州县都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形。甚至是沿着黄河这条大河的航线,台湾商人的足迹已经延伸到山西了。
不过,现在在日照出现了一个搅动整个局面的人,这个人一来到日照,便开始拿台湾商人运走流民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