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南殊早早便起了。
琼玉楼一早就忙得脚不沾地,竹青与竹枝也早早就开始在做准备。这是她头一回去给太子妃请安,容不得半分马虎。
南殊坐在铜镜前瞧着里面的自己,她昨日睡了整整一日,面色白里透红出奇的好。
精心打扮过后,一张脸越发光彩夺目。
身后两个人看后安静了瞬息,足足过了好一会儿竹青才道:“小主今日去必定能惊艳四座。”
南殊闻言却只是摇头笑了笑。
“内务府一大早就送来了不少好东西。”竹青没瞧见,只还捧着托盘上前,满脸期待:“小主您瞧,这里面的衣裙首饰样样都好看。”
“主子要是穿上了,必然无人能比的过小主。”
南殊看向身后,托盘中衣裳首饰都放着不少,样样精美华贵,南殊看后眉心却是越发皱起。
“这衣裳我不能穿。”
竹青一脸不懂,过了会儿竹枝上前来检查了一遍,才道:“主子,这衣裳逾越了。”
“东西是内务府送来的?”竹青点了点头,南殊的眉心却是拧得越发紧了几分。
这根本不是她这个位份能穿戴的,内务府不会如此没有规矩。这些东西瞧着都看似正常,但却不是昭训的位份能碰的。
自打她住进长信宫开始,再到昨日殿下封了她为昭训,只怕东宫上下的眼睛都落在她身上。
她宫女上位,却能一跃成为小主,已经足够令人瞩目。
若当真穿了这样高调过去请安,无异于是在主动寻死,要知道这后宫里最容不下的便是张扬二字。
这背后之人狠毒的心思,昭然若揭。
南殊面色冷了下来,若是她粗心大意了,又或是看这些衣裳首饰漂亮忍不住穿了,只怕今日这一屋子的人她都要得罪。
她没想到这才第一日背后就有人如此按捺不住,朝她出手。
可她今日才第一次前去请安,连面都还未露过,她不知除了赵良娣之外自己还得罪了谁。
“时辰快来不及了。”
南殊挥手让竹青将东西拿下去,自己则是随意挑了件素裙穿上。头上也没多戴首饰,只戴了两根玉簪斜斜地挽住头发。
“是不是太素净了些?”竹枝撑着伞跟在她身后,忍不住地担忧道。
南殊摇了摇头:“谦虚谨慎总比张扬夺目来得好。”
她一动,耳侧的坠子在她那白玉般的脸颊上微微晃荡,衬得一张脸越发清丽脱俗。
南殊不知,她精心打扮起来这张脸是过于夺目,艳光四射。
可她素裙一穿,纤腰一握却又透出几分娇弱无辜来。
且纯且媚,两种一结合越发令人挪不开眼。
琼玉楼离广阳宫中可不近,南殊一路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到。
而广阳宫内,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珍贵嫔坐在椅子上正与身侧的人说笑,她往日里都是最后一个压轴从踩着点进来的,今日却一早就坐在了这儿。
整个人容光焕发,眉眼含笑,半点儿都瞧不出昨日咄咄逼人的模样。
荣侧妃走进来后瞧见椅子上的人,忍不住地笑了笑。她先是冲着太子妃下首的位置坐下来,这才转身往珍贵嫔那儿看去:“妹妹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早?”
昨个儿从广阳宫中出来,珍贵嫔那面色可是难看的紧。眉梢眼角都拧在一起,活脱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怎么一日不见,这人居然是变了一副样子?
珍贵嫔心结解开,如今浑身是说不出的畅快。听见荣侧妃问她,扬了扬眉:“自然是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