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倾歌,谁是风倾歌?”云星澄在这一瞬间脑子都炸了!中秋夜宴,羽皇本打算宣布,皇后的姐姐风倾歌和他订婚的消息——可是就在前夜,皇后忽然急着召见他,说是父亲云燃秘密联系了瀚州蛮子,打算反叛,而他这个嫡子都被出卖了!
忐忑的云星澄不知如何是好,一面是自己的父亲,而另一面是从小教育过要忠君爱国的羽皇!紧接着翼雪莼的死讯让他彻底陷入了疯狂!
他迟疑了,难忘旧爱的他终究还是退缩为皇后的使徒——可是没想到皇后的胃口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大的多!她不仅要吞没云家,还要云家交出米洛提亚之心!
云星澄刚打算追问下去,一旁的雪铭熙却是开口了:“今晚的事,有点******奇怪啊!”雪铭熙换了一个不大庄重,但是很舒服的姿势,“那些刺客算是皇后的人吧!前庭后院明明都被雪戎卫圈起来了,何必要再派一拨儿刺客单挑云兄?而且云兄,你怎么不跟你们家人在一块?”
听到这话,云星澄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旁的羽凌忽然笑了起来:“是那个冒牌货约他的吧?”
“羽凌,到底谁是冒牌货?”雪铭熙追问。
羽凌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光逼人地看着云星澄:“星澄我想你也猜到了吧?否则,那天在云家陵园,你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对于你来说,虽然被石灰偷袭暂时无法用眼,完全也可以通过听声辩位,连射出两箭要了我跟小萌的性命!可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云星澄在这失神的瞬间,思绪已经回到了两年前,所有的事情一齐涌上心头,他惶然回神,目光凄楚地望着苏萌,忽然狂抓着头发跪地:“错错错!一切都错了!我早就该想到了!”
那夜,云星澄在低头的瞬间,看到了苏萌颈后的朱砂痣,这,这是他的爱人,风倾颜独有的特征!
“星澄……”苏萌心酸地看着他,满心对他的恨,对他的不理解,一瞬间消失在九霄云外。
云星澄忽然从地上站起,他飞跑到苏萌身边,如获至宝地紧紧抱着她:“倾颜,倾颜!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可怜天见,苍天终于把你还给我了!”
幸福的感觉来得太快,苏萌在这瞬间只感觉自己被重重的爱淹死了!这阴冷,肮脏,又黑暗不见光的地下水牢,在这个时候竟像是天堂。她用力地回抱着云星澄,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属于这个男人阳光而清新的味道让她心乱如麻。
“抱吧抱吧,就眼馋死我们这些单身汉,是吧?哼,早知道你们这么快就能结束误会,我就不那么废话多了。”雪铭熙双手抱脸,一脸苦大仇深地怏怏说着,可抬手的动作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苏萌听了这话脸一红,推开了云星澄:“我不要理你了!前几天非要赶我跟我哥哥走!”
“倾颜,你看不出来吗……”风景麒的声音也响起,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但是身上都是龙骨线,全然动弹不得,“星澄是故意让咱们走的。”
苏萌愣住了。
云星澄拉着她手:“我知道云家不安全了——你们留在云家,也只会平添危险而已!我猜的到羽湮要做什么,可是,我又做不了什么……倾颜,我当时只想着保护你们的安全。”
他说的让人这样感动,苏萌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她最终转身按了按眼角,将风景麒扶起来。
“真好,我们这拨儿人都被关在这种鬼地方了,现在怎么出去啊!”地上凉得刺骨,雪铭熙也想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几次皆是失败了,云星澄看到他的动作,上前把他从地上扶起,让他在一边的稻草上坐坐好。
羽凌环视这些年轻人,摇头苦笑:“我和景麒被这些龙骨线控制,否则应该能想出法子离开这里。”
“妈的,那可恶的风倾歌还把我们关在一起,恐怕是想看着我们相互猜忌吧。”雪铭熙嘴上还不饶人,瞪圆了眼睛在骂,“那臭女人!羽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父皇现在到底在哪里?风倾歌怎么会做了皇后!我明明记得,当时老二看上的是倾颜啊!”
苏萌也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不过她先扶着羽凌坐好,才是发问道:“师父,我想知道真相。”
云星澄和风景麒也是将目光全神贯注于他,双眼都是好奇。
羽凌叹了口气,才是缓缓说着:“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是七夕,我们羽族盛大的节日,起飞日。太子和倾颜一见钟情,当时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事后,雪铭峥找到了我,让我探查那个姑娘是谁……我查了很久,才是发现风氏的一双女儿很像皇子口中的绝世美人。以风氏的地位,做个太子妃也不是什么僭越的事,我先是禀告了羽皇,随后,太子上门向倾颜求亲……可是,没过多久,‘倾歌’离家出走。”
“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风景麒接过话茬,一字一顿地说着,“我们一直以为,失踪的那个就是倾歌,可没人想到,失踪的居然是倾颜。”
“是的。这件事不久之后,我和羽皇秘密来到了宁南城探访,可是在贲云山上,我们发现了一个被毁了容的少女,让我没想到的是,羽皇从倾颜颈后的那颗朱砂痣将她认了出来。羽皇意识到太子上当了,我们将倾颜安顿好,打算返回雁都……可没想到遇上了叛军。”羽凌低下了头,他的精神又开始涣散——他身上的龙骨线又一次地熠熠生辉。
云星澄疑惑:“倾颜为什么会出现在宁南城外的贲云山上?风家在雁都啊!”
“父皇来宁南城,是为了阳炎吊坠吧!”雪铭熙忽然说道。
羽凌倒抽了一口凉气,抬起头死死盯着雪铭熙,良久,他惨然苦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七皇子呢……”他粗喘着,试图稳定着心神,“难怪,难怪羽皇说,老七……老七才是……”他忽然眼睛一翻向后仰倒,再次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