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一样嘛,咬牙切齿的咆哮一定会把和尚碎尸万段,到了,却让人打药变成个废物。”小庞抬了下脑袋,又继续大快朵颐的狼吞虎咽,吃的不过瘾了,他还顺手拿起服务员刚给端上来的二锅头,拧开瓶盖仰脖就往口中倒。
二牲口也被他问的陷入沉默,眼神直楞的盯着桌面发起呆来。
这俩人一静一动的干着各自的事儿,但脑子里应该都陷入了回忆当中。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是什么关系,曾经又有过怎样的故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不像表面展现出来的那般水深火热。
桌上的菜,很快就被小庞风卷残云一半造光,他捧着酒瓶喝水似的往嘴里灌着,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掺杂着口水把他的衣领和胸口全都浸湿,此刻的他浑身透着一股子浓郁的颓废,死气沉沉。
“嗝。。”
一瓶酒干完,小庞打了个饱嗝,熏人的酒臭味扑面而来,他揉搓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朝着还陷入沉思当中的二牲口出声:“别想了,我们本身就是人为造出来的杀戮机器,机器有了思想,自然不会被人允许,其实吧,你真不应该强迫自己记起来,好好的当个废物,不是咱们那会儿一直挂在嘴边的梦想吗。”
“谁特么跟你咱啊,咱俩不是一路人。”二牲口揉搓两下脸颊,接着又摇摇脑袋道:“算了,扯那些远古时期的破事没意思,你是欠敖辉钱么?”
“跟你无关!”小庞似乎很抗拒这个话题,又迅速拧开另外一瓶酒的盖子,清了清嗓子道:“你要是不傻逼,就麻溜滚蛋吧,能滚多远滚多远,上头如果知道你复苏,铁定不会让你活,趁着饭店周边还全是我的人,晚上开溜吧。”
“我溜不溜跟你有关?”二牲口昂起脑袋狂笑:“不让我活能特么咋地,让和尚还是让林昆抓我?别说那个结结巴巴的怪人,他不问世事,就算我俩面对面,他都不一定会为难。”
小庞顿了几秒钟,讽刺道:“上次你倒下就是败在太自负,这世上的能人多了去,每年进进出出炼狱的更是不计其数,你敢说其中没有比你狠比你路子野的?”
二牲口张了张嘴巴,仿佛无言反驳。
“随你吧,反正上面如果让我办你,我肯定照做不误。”小庞拎起酒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就像你说的,我得当好狗才有骨头吃,我没有你的天赋,也没有死人妖的计谋,对我来说老老实实就是唯一的活路。”
丢下一句话后,小庞便转身离开:“住宿楼在后面,作为旧友,我劝你一句,让王朗和老板见一面未必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你们非要离开,我喝醉了,今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不多一会儿,小庞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我看了眼二牲口,朝服务员招招手吆喝:“再来两瓶酒。。”
可能知道我想问什么,二牲口语调低沉的率先吱声:“他和我、王堂堂算得上同一批被投入炼狱的,王堂堂比我们早进去一段时间,我们仨曾在炼狱七层合力存活了好几个月,当初我们仨都被第九处的和尚折磨的死去活来。”
“你等等,炼狱培养出来的人才不是为了给第九处输送的么?”
我也曾被我师父丢到炼狱过,也就是那时候结识的天道,后来成为拜把子兄弟,据我所知炼狱好像并不是个公开的培训基地,可听他这意思,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之前确实只属于第九处,可有段时间第九处式微,内部出现了一些动荡,再加上上面不会允许某个或者某个势力一家独大,炼狱就变成了共同持有,也正因为这样,后来炼狱出来的人实力变得参差不齐,毕竟这是个人情社会,甭管哪里都穿插着这样那样的人情关系,不少犯了错的二世祖只是挂名进去环游一圈,出来不光逃过了判决的惩罚,还平白无故背上个特殊身份。”二牲口目露嘲讽的蔑笑:“我们刚进去那会儿,同行的就有几个开车撞死人的二代公子哥,你知道他们戏称炼狱什么吗?死犯中的黄P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