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李婶拿出来自己在春夏采的花蕾,都已经晾干了,让清言帮着一起往出挑出品相不好的。
清言手里有事忙活,觉得挺好,他问,“这些花蕾做什么用的?”
李婶说:“我本来是想晾了做熏香的,不过这两天我有个想法,熏香还是麻烦了些,造价也高,我要是能把这些干花蕾的香味融进水里去,这样洗衣时放一点,不就省事多了吗!”
清言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脱口而出,“这不就是香水吗?”
李婶一拍巴掌,“对对,香水这个名字好。”
清言的兴致一下子起来了,他说:“洗衣用不如直接涂在衣袍或者身上,那不是更好?”
李婶眼睛也亮了起来,两人凑在一块,兴奋地商量怎么做更合理。
商量完了,清言问,“婶子,你有想法去镇上或者县城开个铺子卖自己做的香膏、香水这些东西吗?”
闻言,李婶摇了摇头,“我没做过生意,弄这些玩意就是觉得好玩,再一个给自己和周围人用,还真没想过开铺子。”
清言沉吟了一阵说:“我听秋娘说,正月十五镇上有花灯,到时候街上会很热闹,现在做香水肯定来不及了,不过您手里香膏还有不少,婶子有兴趣的话,去摆个摊卖怎么样?”
李婶有点犹豫,“可我不会吆喝,到时候一个都卖不出去,岂不是白跑一趟,还怪难堪的。”
清言笑道:“您放心,到时候我陪您一起去,我也带几个小玩意卖,吆喝的事我来!”
从李婶家回家后,清言一时间挺兴奋,他从小就羡慕小区里开小卖店那家的孩子,那时候是羡慕人家零食随便吃,现在想想,也没见那个孩子怎么吃自家店里的东西,倒是有人来买货,他比他家大人都热情欢实,卖钱赚钱比自己吃还香啊。
卖东西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l。
他筹划了半个晚上到时候带什么卖,怎么定价,怎么做招牌,甚至还计算了需要带多少零钱。
等夜深了,该睡觉了,清言一个人躺在床上,兴奋劲儿l过了,开始觉得孤单了。
自从他来了这个世界,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屋子里睡。
明明不大的屋子,此时却感觉空旷又冷。
清言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终于睡着。
邱鹤年说要在
()铁匠铺住两天,就真的两天完全没回家。
在第三天的下午,清言眼见着这人还没回来的意思,终于决定不再等了。
他决定去铁匠铺找人。
清言这还是第一次去铁匠铺,离老远他就听见那边传来铛铛的声响,一下下的,有种力量感。
清言路过一溜卖卤肉的、卖馒头的小店,吃食的香味完全吸引不了他。
铁匠铺的门大开着,里面炉火旺盛,火花四溅。
小学徒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铺子里现在只有邱鹤年一人在,他光着上半身,只穿了裤子,随着他捶打铁器的动作,身上肌肉的纹理的变化清晰可见,捶打数下后,他用长夹子将灼热的铁器伸进水里,伴随着刺啦的响声,一股烟冒了出来,邱鹤年胸口肌肉上的汗水也流了下来。
清言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他停在了铺子门口,正在专心干活的男人还没发现他。
直到手里的铁器差不多完成了,邱鹤年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