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送来卖身契,笑逐颜开地对我说:“小姐是想替香桃赎身吗?香桃这丫头真是福气啊,她可是伶俐的很,又会伺候人。”
我笑着说:“妈妈,你直接说吧,要多少钱?”
老鸨见我这么爽快笑得更开心,她伸出五只手指说:“五百两。”
罗鸣轩听罢随手掏出张银票,我手急抢过来,一边看着银票一边似漫不经心地说:“妈妈,你这就不厚道了,你买下她只花了一百两银,却要我们五百两。”
“哎唷,你有所不知,买回来还得请师博调教,还得穿衣食饭,哪一样不用银子啊?”老鸨夸张地说。
安心走过来,手上动了下,她说:“你不过是买下她两天而已。”说完她拉着我的手塞了样东西给我,这是她拿手小技,我会意。
老鸨尴尬地陪笑说:“姑娘好说了,不用五百两那得要三百两,你要想想我若不让她赎身,她得给我赚回多少银两啊。”
我又说:“吴智公子昨天便花了三百两是不是?比你买下她的钱还多哪。”
老鸨面色一沉,碍于罗鸣轩是西罗城城主家少爷不敢太过,她把卖身契在怀里一塞,带点刻薄地说:“看你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还有罗少爷傍着,想赎人这点钱也不肯花。”阴墓阳宅14
我笑了,拿着安心塞给我的一支檀木簪在手里把玩着说:“这就不对了,我们江湖儿女说的是道理,与有钱没钱没有关系,你若不肯放人,我们自是不会免强,只是我们要的是公道,香桃非自愿为娼,你不放,便是逼良为娼了。”说完随手把簪子扔在桌上。
老鸨见了那支檀木簪,伸手在头上摸了把,吓了一惊,她咬牙切齿地说:“好呀,你是恐吓老娘是不?”
“咳咳。”罗鸣轩轻咳了两声,他慢慢地说:“李先开明晚设宴西罗城月满楼,他宴请巡府大人与我。”
叶一带些不屑的说:“他有的是权人,但是我们若要拆了百花楼却非难事。”说完把手上的杯子扔向墙角,杯子没损坏,直接没入墙,这手功夫比我扔檀木簪高出几个倍了。
老鸨的气焰马上低了下去,把卖身契拿出来给我,陪笑说:“我哪敢做逼良为娼的事?请各位爷高抬贵手。”
罗鸣轩说:“明晚自是不提。”
叶一说:“没事自然不拆楼。”
我瞪他们一眼,安心憋着笑,官生依然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跟他相处过才知,他太能隐藏表情了,现在心里肯定是跟安心一样憋笑。
把卖身契交还给香桃,她千恩万谢,又要下跪,我和安心忙着扶起她,我问她:“现在是自由身了,你以后作何打算?”
香桃毫不犹豫地说:“若小姐不嫌弃香桃粗手笨脚,香桃愿意一辈子侍候小姐。”
我说:“香桃,现在你已经不是丫环下人了,是自由身,不需要侍候别人,明白不?”
香桃双眼嚼泪地说:“香桃已是无处可去,无家可归。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她本来就有几分姿色,现在含泪凄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罗鸣轩首先发话,他对我说:“让她跟着吧,多个人唤使也的是好的,无处栖身怪可怜的。。”
叶一开头并不想发表意见,见罗鸣轩说他也说:“江湖儿女没上人下人之分,一起走便是。”
我看了眼官生和安心,官生却是像事不关己的无所谓状,安心点了下头,我说:“那就一起走吧。”阴墓阳宅14
说到走也是个问题,出了百花楼,叶一和安心站一边,罗鸣轩和官生站另一边,我顿时觉得头痛,第一次感觉到左右为难是什么感觉了,香桃看出了气氛的诡异,她似乎比我还左右为难,小脸刷白刷白的跟在我后面。
“我们走罢。”叶一对我说。
在我差点要答好的时候,罗鸣轩说:“我们去游玩。”然后两人目光如电的对上,空气中爆出闪电般的花火味儿。
叶一拉起我左手,带点傭懒地说:“能与我对剑百来招,想必伤势已好,不必你再侍候在旁。”他话是说给我听的,最后一句说得温柔如水,言下之意该回来了,目光却如闪电一样凌厉的盯着罗鸣轩。
罗鸣轩冷着一张脸,搀着我另一只手,冷冷地说:“就算我痊愈了,我们也是回我们家。”他目光如霜雪冷冷地对视叶一,话是说给叶一听的,言下之意她是我的人。
叶一拉着我的手收紧,罗鸣轩搀着我的手向他扯去。天啊!我可不是扯线娃娃啊!而且,而且这是青楼的门前啊,若是这个时代有报纸与新闻记者,明天肯定上头条:西罗城城主家少爷与白衣公子在百花楼前争夺女子!
我的声誉,我的面子,被拉来扯去的我十分悲哀地向安心与官生发出求助的眼神,那俩居然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我饿了!”我高呼一声,以至街上的行人都对我侧目,趁他们分神的瞬间,我抽回发酸的双手。
罗鸣轩笑咪咪地说:“我们用膳去。”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恶狠狠地说:“一起去。”
他马上黑了脸说:“不行。”
“那我也不去,你就让我这么饿着好了。”我说。
叶一凑过来说:“我和你去。”
罗鸣轩一听急了,马上说:“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