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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张大海抬起头看他，江凯把自己扔到座位里点了一支烟，看着天花板。

&ldo;我们账上一点钱都没了么？&rdo;

&ldo;财务跑了，还在查。&rdo;

江凯拿下烟弹落烟灰，抬头看他。&ldo;我记得你学历不高吧？&rdo;

张大海瞪了他一眼，&ldo;我一笔一笔的算，你管的着？&rdo;

&ldo;你会用电脑么？&rdo;

&ldo;要你管。&rdo;

&ldo;得，你就算吧，算到地老天荒。&rdo;江凯翘着腿偏头身子倚在椅子上，跟个没骨头的虫似的。

&ldo;你不是要跑路？怎么又回来了？&rdo;

&ldo;法警都盯上我了，我往哪里跑？&rdo;江凯吐出烟雾，放下腿，说道，&ldo;能凑出来八百万么？&rdo;

张大海抬头，直直盯着江凯，&ldo;拿八百万跑路？&rdo;

&ldo;金海湾工程的材料找出来给我。&rdo;

张大海准确的翻出卷宗人，扔给江凯，说道，&ldo;干什么？&rdo;

&ldo;在楼下碰到要债的建筑公司。&rdo;江凯翻着材料说道。

&ldo;想给钱？&rdo;

金海湾工程已经竣工，就是这份地产分别从三个银行套出金额巨大的贷款，十月份起诉，现在这里已经被法院盯上。

&ldo;几百万好意思拖？&rdo;

&ldo;那你给吧，个人名义出。&rdo;

操，真是山穷水尽。

&ldo;公司一点钱都没有。&rdo;

&ldo;全在这里，自己看。&rdo;张大海把一摞卷宗扔给江凯，&ldo;有个屁的钱。&rdo;

江凯按灭烟，看了一会儿他拿过笔记本电脑，&ldo;财务的？&rdo;

&ldo;对。&rdo;

陈莹走的时候说公司负债五十亿，那时候江凯还没有五十亿的概念，现在有了。天暗了下去，江凯看着电脑上的数字。

&ldo;这个情况想要运转下去太难了，破产避难把江海推出去，能保其他人平安。&rdo;张大海说，&ldo;这是唯一的办法。&rdo;

第16章

一条命换所有人，不用再填那深不见底的洞，非常划算。

江凯放在电脑键盘的手顿住，静静看着面前的屏幕。

张大海这两天把公司查了个底朝天，真没钱，他靠在宽大的办公椅里，点了一支烟。漫长的沉默，他说，&ldo;当年跟老江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如今，兄弟们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下我和他。&rdo;

烟融进了空气中，袅袅的。

&ldo;人过半百，一只脚进土，本以为就这样了。老江这事儿办的让人寒心，他躺在那里了，我们还得活下去。&rdo;

江凯推开电脑，点燃烟狠狠抽了一口。

&ldo;我们老兄弟感情比你想象的深，但深有什么用？&rdo;

江凯没说话，直到烟抽完他起身，&ldo;我把车卖了，先把城防建筑的钱给还上。&rdo;

张大海掐灭烟看江凯，江凯说，&ldo;材料太多了，我找个人看，明天给你回复。&rdo;

江凯抱着电脑和重要材料转身大步出门，他目光很平静，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想担起责任，想像个人一样活着。

江凯坐到车里又点了一支烟，辛辣冲入喉咙，他剧烈的咳嗽。从倒车镜里能看到蹲在侧门等钱的建筑公司的人，江凯咬着烟拿出手机翻号码，从上翻到下，唯一能联系的是陈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