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韵想起来了,这分明是太后王承晞的寝殿!
她如今已经摸到一点规律,附身一是凭借自身的愿力,有一个十分渴望的目标,小概率会成功,薛灵韵觉得成功与否还是跟收获的信力挂钩。
二是白日跟谁相处的时间久,晚上也会小概率出现在那人的周围。
但最常见的就是随机,这毫无规律,大半月里薛灵韵都是附在不相干的东西上,什么路上的石墩子,店铺的匾额,河边的石头,有时候一晚上连人影都没见过,只能吹寒风。
想着想着,薛灵韵忽觉自己飘了起来,纱幔最末端已经亲吻在铜镜上。
裹挟着寒风,一道高大人影从夜色中缓缓走来。
应该是个郎君,他的功夫看来极好,独身一人闯进重兵把守的后宫,半点声响也无,连守卫都没惊动。
薛灵韵心中一凛,守夜的宫女怕是凶多吉少!
她必须要看清这大胆贼人的样貌,薛灵韵顶在铜镜上,借助反力荡回去。
纱幔层层叠叠越过王承晞,快了,快了,就差一点!
她马上就能看见了。。。。。。
薛灵韵努力控制但还是慢了一步,她被贼人捏在手里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大胆贼人到了太后的床榻边,撩起覆在其身上的纱幔挂在床边。
大胆贼人定定看了太后一会儿,似乎冷笑了一声?
天太黑,薛灵韵只能看清贼人模糊的轮廓。
贼人似乎也觉得黑,他四下观望,确定具体方位后点亮了油灯。
薛灵韵对他更好奇了,原本以为是王克厄派来的杀手,但杀手怎么有闲情逸致点灯?
难道是来谋财的,点灯是因为太黑找不到财物?这倒有几分可能。
贼人点亮油灯后转身,在昏黄的光下,薛灵韵看清了他的样貌,倒吸了一口凉气。
脑中浮现一句话——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
薛灵韵扼腕叹息:卿本佳人,奈何从贼矣!
她被挂在钩子上不能动弹,只能眼巴巴看着。
这位俊俏郎君站在离床榻一米开外的地方,狭长眼眸蒙着雾似的,他肆无忌惮打量着睡梦中的太后,忽地露出嘲讽,有些邪气,唤了一声:“陛下。”
这一声不大不小,但足以惊动王承晞。
薛灵韵听得热血沸腾,这两个人摆明了有故事!
久违的‘陛下’。
王承晞细眉微蹙,这是做梦了吗?
自从她病重不问朝政后再无人这样唤她。
她幽幽转醒,又听见了一声清晰的“陛下。”
抬眸循声望去,却看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声道:“来人!快来人!”
但男人并不慌乱任由她喊。
王承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是有恃无恐,外面必然都是他的人,无论她怎么喊都无济于事了,遂镇静下来。
王承晞裹起被子,遮盖住只穿了亵衣的身躯,两两相望,语气冰凉:“你失了规矩。”
男人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