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仁和蔡云雅没有现,只有阿贵静静盯着,蒋伟年的另一只手,悄悄地和他轮椅后面站着的年轻女护士的手纠在一起了。
晚上,好仁没有再烧。
做完了各项的检查,医生看他没有再出现什么症状,放宽了心,末了,向他们打了招呼,便离开了病房。
电视是开着的。
好仁在那里捧着喝着冒着白烟的葡萄糖水。
房间里,气氛僵结不化。
这一种刻意无视阿贵的举动,没能让尴尬的好仁撑上多久,好仁便忍不住,偷瞄向了他。
正在沙上看着汽车杂志的阿贵抬眸了。
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好仁只是怔了那o。o1秒,脸刷地一下红彤彤的。
好仁既慌张又不好意思,一下把手上杯子塞到了自己面前,却被烫了嘴巴,手一抖,热水一下洒了满身都是。
阿贵赶紧杂志一丢过来了。
好仁衣前全湿了。
好仁急着擦,阿贵则急着察看他有没有被烫到,手忙脚乱一番,好仁把他的手挡开了,说:“我要洗澡!”
说来好仁马上下床连拖鞋都不要了,直接奔进了浴室,阿贵愣中回神,末了,想想好仁刚才模样,好看的嘴角蔓延了开来,轻声一笑,去给好仁准备衣服。
热水从头淋下。
浴室里,好仁的头低低的,水从黑色的丝尖不断落下。
他的脸依旧是热热的。
其实肌肤之亲这种事,他不但和阿贵有过,和阿捷,还有文易,都是有过了的。
更甚的程度都试过了。
上次文易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和他做完,但是确实是“得逞”了,把他弄伤了。
可是,好仁耿耿于怀的,却是阿贵。
面对着他,尤其是那种暧昧,总是让好仁万分地羞赧。
“难道我是个……?!”
好仁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好仁并没有看不起男男的意思。
但是,他接受不来。
他接受不来自己不是按着人生的轨迹而行,接受不来他可能对阿贵有那么一丁点好感的猜想。
他慌张了。
他站起来,扶在了洗手池边。
他惶惶想着,突然一抬眸,看到镜子中的这张模糊的脸,猛地一怔。
他清醒了。
他突然记起了,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