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能再继续下去。
阮胭捂着嘴巴,压抑自己近乎发颤的嗓音,“陆矜北,我们——”
月光泛着银白,透过纱窗,拉长少女单薄的影子,倾泻了一地。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电话里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陆矜北什么也没听清。
“嗯,刚才说什么。”
“没”,阮胭背抵着墙,看了眼自己跳动厉害的心脏,指尖往下捂平。
没人知道,急刹车响起的时候,她的手指都在抖。
她清了清音,咽下去刚才的话,又问,“怎么了,刚才撞着了吗。”
隔着电话,都能知道他说这话时到底有多痞。
“担心我啊。”
陆矜北与司机说了什么,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歪着头,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笼着打火机,擦的一声点燃,又轻轻甩了下。
他声线透着彻头彻尾的懒散,却也不经意之间,蛊了人的心智。
“不是有事跟我说,苍城那间套房,来么。”
这话什么意思,阮胭哪里能听不明白,但这会儿她的关注点不在这儿,秀气的眉头弯了一个弧,“你来苍城了啊。”
哄女孩子的话张口进来,他说的随心所欲,又放纵不堪。
“不是想我想的紧么,这不挤出时间来了。”
其实,到底谁想见谁呢。
“现在搁哪儿,我让司机去接你”,后半句,他说的气定神闲,闷笑两声,“家里老太太在,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呢。
不是没听出他的话外音。
陆矜北还不知道老太太住院的事情。
或许他一句话的事,就能让全帝都最有名的医生过来给老太太诊治。
但是阮胭仅有的自尊不容许这样,都是要分开的人了,这样麻烦他还可以么。
屋外月色高悬,寂静鸦白,女人很轻的应道,“嗯,我过去。”
但不是为了那档子事过去的。
挂断电话后,阮胭给姜子鹏发了条消息,让他晚上守着老太太,自己有急事赶不回去。
回房间换了条淡紫色碎花长裙,外面披一件同色系的长开衫。
阮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原地转了一圈,发觉面色太白,看上有些瘆人,只好又从抽屉里翻到一支放了很久的口红,往唇上涂了涂。
精神看着,似乎才好点儿。
这才出门。
司机等在巷口,也许事先见过阮胭的照片,见胡同里人影渐近,亮了亮车灯。
阮胭随即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