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就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嘭!”
刚踏进家门的池琅偏开头,熟练躲开了来袭劲风,像只猴儿一样蹿得贼利落。
茶杯碎片溅了一地,连着滚烫的茶汤嗤出声响,池琅一听,头皮麻了。不同于往日的小打小闹,老头这次暴躁到真要他的命。
“逆子!”池宗源在轮椅上暴跳如雷,抄起茶壶冲他面门砸。
“老头,那是你求了三年才开光的壶,想清楚再砸!”池琅大惊失色:“你儿子命没了不要紧,剩下的茶杯凑不成套了!”
池宗源手指一抖,将壶收了回去,脸色铁青:“逆子!逆子!”
池琅扒着沙发边嚷道:“不就是出去喝个酒!现在早不是封建社会了,还搞什么成年喝酒那套?”若要这么算,他十五岁就开始喝酒,皮早被扒掉了三四层。
“给我跪下!”池宗源弹动了一下,险些从轮椅上蹦起来踹这小兔崽子两脚,椅背被晃得咔啦作响,身后的保姆张华红连忙扶住轮椅背,冲池琅使眼色:“小琅,别跟你爸回嘴,先听他说。”
池琅一出生就没了妈,全是保姆张华红一手将他带大,真心实意地把他当儿子疼,因此池琅最听得进去的就是她的话,还嬉皮笑脸地说她年轻貌美叫什么姨就应该叫姐。闻言,池琅噎了一下:“红姐,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说跪就”
“咚!”池琅干脆利落地跪下,对抄起的小花瓶的池宗源哆嗦道:“老老老头,修佛的要多积善缘,业孽杀生不可取!”
动静将二楼的两人引了下来,池恒皱眉看着池琅,居高临下像看着一只被捕的鹌鹑,池鎏朝嗤笑地转了转手机,俯身道:“三弟,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池琅微微一笑:“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不是跪你。”
池鎏朝“哦”了一声,“也是,你二哥我在你这个年纪,闹不出你这些本事。”
说这话的人和内容都不太对劲,池琅瞬间警惕:“什么本事?”
池鎏朝刚想说话,就听池恒严肃道:“小琅,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你去哪了?”
池琅:“找我干什么?”
池恒从沙发边拿起一件外套,池琅看着眼熟,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昨晚穿的那件:“太客气了,衣服丢了就是,还给我拿回来。”
“小兔崽子还有脸说?”池宗源被张华红抚着心口还顺不过气,暴怒道:“要不是你大哥警局有朋友,发现得及时,你现在已经蹲牢里了!”
池琅昂着脖子:“鬼扯,我就是喝个酒怎么还蹲牢里。”
池恒从外套里翻出一张纸,被原主人当成废纸叠成了纸飞机形状,微微展平还是能看清主人的信息池琅的高考准考证。池恒难以启齿地道:“昨晚你喝酒的那间屋,搜出来有人吸那种药。”
即使不说清楚是哪种药,池琅也听明白他说的应该是某些致幻上瘾的脏东西,随之一愣:“怎么可能,昨晚只有”
【“今晚有个事要活动活动。”】
成捆的现金,遮遮掩掩的话语,从卫生间出来以后的的封锁现场。
有人想给他下套,只是没想到他中间出去了一下。
池琅一瞬间明白了,脸色转为青白。池宗源看到他这副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平时再怎么玩闹就算了,有些人、有些东西不能沾就是不能沾,我们老池家的脸面迟早糟践在你手里!”
池琅猛地抬头:“我没有!”
他打架闹事的前科太多,池宗源道:“还敢狡辩?池恒,这几天按家法来。”
池鎏朝在旁边看好戏地转着手机,张华红汗都要下来了,脸色煞白地扶住池宗源的胳膊,“这,这使不得啊!小琅身子骨还没长开,断他两天水和粮能折腾死人的!”
“家法”是池家一间很小的地下室,池琅从小就怕那间屋,池宗源每次把他关进去一段时间,出来以后就是个反省得不能再反省的乖儿子,免不了老实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