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逝春又来,她所做的却无关春之盎然。
“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时光荏苒,一去不复返,转眼就是两年。
‘娘所言非虚,世上最不等人的便是岁月。’镇云魄悔极自己当初为何那般轻率地应下了镇氏大长老的所求。
她不信自己不靠镇氏一族就没有安逸的日子可以过。
好好的如意日子不过,偏来这阴不阴、阳不阳的地方折磨自己。
两年了,每月都必得做一些她不情愿又不得不做之事。
但,这两载中,独有一点她是与以往不一样了。
“少主好雅兴。”身畔跟着一个小小的“马屁精”,她才有感而发了一句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习惯。仁心记得上次他夸少主“文采斐然”时被少主呵斥过,这一次他得换个方法“拍马屁”。
管事的告诫仁心了,如是少主也开始“嫌弃”他,那么镇氏就不再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镇云魄此时身着玄色衣裙,头上戴着一顶黑纱垂膝、纱尾间隔一段就缀着一枚铃铛的斗笠。
整个人被阴暗的颜色遮的严严实实,铃铛也随着她的起步发出“叮铃叮铃”清脆的响声。
人在吟诗,大多是触景而发,镇云魄所吟的诗也正是应景的很。
抬眸扫了四周一下,旷野一片、枯草稀疏、里面还时不时地传来怪鸟声声的鸣叫。
昏暗、惨淡的落日也因为那一声声凄冷的鸟叫而显得格外惊人心神。
她扪心自问,这两年里自己的胆气在渐渐地大了起来,可也绝达不到在这个鬼地方说笑话的地步。
镇云魄答应帮镇氏以来一直“勤勤恳恳”,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大长老。
就是不明白自己出门“办事”为何有圣潇湘不带,偏要带上这个小“拖油瓶”?
她为何要相信自己演过的卦象?自己又不是神仙,这般取舍,折腾的是谁?
余光瞄了一眼只不过及她腰际的“臭小子”,他这么一个孩子能干什么呢?
“少主,仁心错了!少主原谅仁心……”小家伙跟在本也没多高的镇云魄身后,埋头倒着小碎步。
少主不理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要是少主对自己有问必答才会让他心中不安呢。
仁心冷不防镇云魄停住了脚步,“四短”的小家伙整个身子撞上了他家少主。
仁心自己被弹坐在了地上,还忙不迭地爬起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一面说不算还一面想用两只“小肉爪”来拉镇云魄那正好让他够得到的小铃铛。
“别动。”镇云魄没有回头,偏低下颚轻喝一声。
抬步便向自己身上那七枚铃铛中忽然不响的一枚那方疾步追去。
一路上踏折了不少枯草,直奔到一方原本该是有湖的坑边驻了足。
审视着坑心之处,仅有的那一小捧“水”。
左袖中,一枚铜钱由手臂滑下,落入掌心。
“何物作祟,害本姑娘千里迢迢来寻你。”镇云魄如今与鬼怪交谈倒比与人多得多,每月回宅中住不上几日便又会有新的事情找上门来。
那日。她随大长老出门时。他明明说“他来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