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和永远,是两个丝毫不给人留一点退路的词。
他不想,无论是哪一样,他都不想选。
“怎么了?”
萧榆看着他停顿,其实已经有那么一点察觉出他可能是在纠结什么。
陆森对他下了三次蛊,第一次在大苗山分别,第二次在化抓家的后山树林里,第三次在南寨初遇。
现在,是第四次,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正大光明的下。
“这不是我的蛊,是族老的,喝了它,你会忘了我,忘了这里的一切。”
就连他也不会解的蛊,如果真的忘了,就真的是忘了。
如果前面三次是他的蛊不够厉害,那么这次呢?
他做不了选择,所以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了萧榆。
“离开南寨,就必须忘记吗?”
那碗酒推到了他的面前,电灯的光晕在酒水里摇晃,像极了某个人摇摆不定的内心。
陆森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语。
萧榆抬起手,晃了晃腕间的银镯子:“那这个,我要还给你吗?”
“那是我自己的东西,我已经送给你了,不会往回要。”
其实是他的私心,他想把自己的东西,留在萧榆身边,哪怕最后他不记得了。
萧榆看着他,觉得这个气氛沉闷得不太对劲,又不是真的从此各不相见了。
“陆森,你相信我吗?”
他拿起那碗药酒,他会喝,既然是规定,他不想让陆森为难,但是他相信自己就算真忘了,最后也还是会来南寨。
他的画里有陆森,哪怕这里的画带不出去,很早之前,在大苗山回来后,他对这个人的模样早就熟稔于心。
存在怀疑的事情,按照他自己的尿性,他会追到一切的源头,他们肯定还会再见面。
碗沿碰到他的嘴唇,要喝时,陆森突然走过来,弯腰亲了一下他的侧脸,停顿的那三秒钟,他确定自己亲他的本意,没有萧榆说的只是单纯的礼仪那么简单。
陆森从一开始就知道,外面而来的矜贵又明艳的花,和这大深山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他不属于这里,既然下不去手折断,就只能放任他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去。
没想到萧榆胡说八道来的话,居然还能有这种福利,他毫无悔过之心的觉得这个优点可以继续保持。
很突然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老爷子曾说过的话,‘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会用蛊术,轻易招惹不得。’
他好像招惹了,结果自己还心甘情愿的喝下带蛊的药酒。
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