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没好气道:“第三部分当然是举荐相王为监国,凭其经验为皇上全面辅政,精架构、裁冗员,将腐烂透顶的朝政拨乱反正,对吗?”
高力士道:“范爷英明,正是如此,最精彩的情况出现了。”
又道:“虽看不到娘娘在帘后的容色,肯定气得七窍生烟,想着如何找长公主算账。宗楚客则晓得情况不妙,猜到这并非长公主一个人单独的行动,而是有策略、有预谋的行动。”
龙鹰不耐烦的道:“说下去!”
高力士恭敬的道:“范爷明鉴,不是这般的铺陈,范爷难以体会当场的情况。”
龙鹰哑然笑道:“好小子!”
高力士道:“早在长公主上禀之际,宗楚客即和左右心腹交头接耳,拟定对策。到长公主奏罢,皇上显出非常高兴的模样,大大夸奖了长公主一番后,征询群臣的意见。”
龙鹰思索道:“奸党第一个出手的人,必须为朝中重臣,地位不低,且表面与皇上关系良好,说话听得入皇上龙耳,否则等于捋龙须。哈!此鸡为谁呢?”
高力士愕然道:“鸡?”
龙鹰道:“是杀鸡儆猴的鸡,此为我传皇上的锦囊妙计。”
高力士拍腿叫绝,赞叹道:“范爷此计妙绝人寰,欠此一招,皇上会被攻得左支右绌,难以招架,最后势将不了了之。”
龙鹰饶有兴趣的道:“谁是鸡?”
高力士道:“此鸡乃娘娘的心腹重臣窦怀贞,以为皇上不看僧面也须看佛面。窦怀贞亦是韦宗集团里最卑鄙无耻的人,任御史大夫,兼检校雍州长使,掌管京师长安区的行政大权,位高权重。”
龙鹰道:“确够分量,窦怀贞搬出什么大道理来?”
高力士显然非常鄙视窦怀贞,不屑的道:“还不是祖宗之法不可废的那一套,此人不学无术,可以有什么好点子?皇上反问他,现在选的只是监国,以辅朕之不足,关皇位继承何事?”
龙鹰皱眉道:“皇上这么说,是否有些强词夺理?”
高力士解释道:“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像武三思的大相,在权力上等同监国,凌驾群臣之上,后来由宗楚客硬坐上去。说到底,监国始终是个权位,并非当然的皇位继承人。只是依一向惯例,监国总是由皇位的继承者担当。”
龙鹰道:“明白了!”
高力士道:“当时大殿人人呼吸屏止,静至落针可闻,极其异常,皇上还是首次这么的大发天威,窦怀贞绝非不识相的人,最懂瞧眉头眼额,却是自忖与娘娘关系深厚,仍硬着头皮说下去。”
龙鹰好奇问道:“他和娘娘有何特殊关系?”
高力士恶心的道:“这家伙娶了娘娘的乳母为妻。”
龙鹰几后悔问这个问题,用这样的方法去讨好韦后,建立关系,怕只他一个人办得到,难怪高力士指他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