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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番决议之后，凌建斌就把我们送回学校了。只是回学校的这一路上，我发现凌珊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不，应该说是在凌建斌的办公室的时候，凌建斌当着我和毛小姬的面将他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放进抽屉，她的情绪就不怎么对劲。就连到学校，凌建斌送我们下车的时候，凌珊也一句话都不说……察觉到凌珊的不对劲的，不止我一个。在下车沿着校道往回走的时候，毛小姬忽然问道：“凌珊，你怎么了？”“没……没什么！”被问到的凌珊忽然一愣，紧接着又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的话，你从刚才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毛小姬这货的纠缠本事，我是领教过的。眼下，她好像又准备开始不依不挠了。深知这货德行的我，正打算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那么三八。可凌珊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笑道：“瑾年，没事。她也是关心我……”真的，凌珊很善良。即便是面对烦人的毛小姬，她也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忍耐力。所以我就更不懂了，连毛小姬这小三八她都能忍得了，为什么刚才她却对凌建斌那样的态度？因为不解，所以我还是问了出口：“凌珊，你二婶婶过世了多长时间？”刚才我看到的那座坟墓，好像也挺新的。按理说，应该是刚下葬不久。“我二婶婶半年前去世的。”提及那个女人的时候凌珊的眼眶发红：“她真的很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最好的女人了。”其实凌珊所说的，从刚才那张照片上我也发现了。“她会唱歌、会跳舞、会弹钢琴……对了，她的饭做得也比国际饭店的好吃！以前每天下课，我最喜欢的就是去找二婶婶玩。她会给我做饭，会教我功课……”说着，凌珊似乎已经沉醉在回忆中。“那她是怎么过世的？”我问凌珊。墓碑上的照片，那女人的精神状态还是很好的。我觉得，她应该不是死于疾病。我的话，将沉醉在那段美好记忆中的凌珊强行拉了回来。“自杀！”装神弄鬼，想要拆穿凌珊丢出的这个答案，是我和毛小姬始料未及的。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我和毛小姬你看我我看你，大半天愣是找不到应对的话语。凌珊似乎也知道这个答案对我们而言有些意外，没等到我俩反映过来就接着说道：“二婶婶和我二叔是在家里的长辈撮合下在一起的。”“我听说，和我二婶婶结婚的时候，我二叔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不过因为有我二婶婶的存在，我爷爷反对二叔和其他人结婚。被家里的人逼得走投无路之下，我二叔才娶了二婶婶的。”“可能也因为这样，我二叔很讨厌我二婶婶。我听我妈妈说，二叔和我二婶婶每年见面不到三次……其余的时间，我二叔都在外面花天酒地。”“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我二婶婶忍受不了他的冷暴力吧。今年开春的时候，在家里割脉自杀了！”“我就不明白，我二婶婶那么好，二叔怎么不喜欢她？”说起那个女人的故事，凌珊的泪就没有停下。我听着她的诉说，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但这女人，却能包容凌建斌那么久。显然，她是爱他的！只是多年的等待，依旧等不到浪子回头。再多的爱，也会疲惫。最后，那个女人只能用另一种决绝的方式，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那刚才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呢？”轻声叹息后，我又问着。我知道，凌珊现在心情不好，我本不该问这些的。但就在刚才凌珊说起这些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闪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而那个猜测，就和凌建斌办公室里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有关。会不会，那和凌建斌亲昵挨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他曾经喜欢的女人？而凌建斌为了想要和这个女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谋害了自己的妻子？“那是我叔叔最近认识的女人，说是很喜欢她。前几天，他还将那女人带回家，说是要结婚……”凌珊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我二婶婶才过世不到一年，他就要娶别人。呜呜……我二叔怎么那么坏！”这可以说是我认识凌珊以来，第一次见到她情绪那么激动的指控一个人。但我们其实没有资格指责凌珊。她和我们一样，不过刚满二十岁！就算她再怎么善良，也暂时无法理解成人世界的情爱。“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应该是你二婶婶离开之后，他才认识的？”一侧，毛小姬似乎和我想到了同个点子上。“嗯，确实是这样的。大概就两三个月前吧，我们家庭聚会后到k歌厅的时候认识的。”“然后我叔叔就疯了。把她带回家住不说，还一直在求着我爷爷让他两人结婚……”“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香水喷得呛鼻。这样的女人，连我二婶婶一半都达不到！”说起这个女人，凌珊又变得滔滔不绝。而这样的凌珊，和寻常那副与世无争的样儿彷若两人。我猜，她其实只是想为她的二婶婶鸣不平罢了。不过我从凌珊一阵又一阵的小声抱怨中，又得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你说，你叔叔和那个女人是在这两三个月里认识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凌建斌所说的那些死蟑螂和死老鼠大量出现的时间，也正好是这两三个月的时间里。这是巧合，还是……当我提及这一点的时候，我看到毛小姬的眸底也是一闪而过的亮色。显然，她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儿。“是啊。也就是这两三个月……”凌珊一边抽噎，一边说着。可能是等不到我和毛小姬的搭话，她忽然抬起头来。也正因为这样，她也撞见我们眸底的流窜过的某些东西。“瑾年，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些东西，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凌珊用手背抹去了眼尾的泪水之后问我。但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眼下，我还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女人。这些东西，还不好确认。但我的沉默，似乎在凌珊的眼里成了默认。看似温柔善良的她，忽然露出了有些凶悍的表情来。“好啊，看我们凌家不让她进门，她倒是干起了装神弄鬼的勾当了？”“我要去找我爷爷，我要当面拆穿那个狐狸精的坏心肠！”凌珊说着，便信誓旦旦的起身，作势要朝着校门口走去。我赶紧伸手将准备离去的她拽了回来。“凌珊，你冷静一点！”“我冷静不了。我二婶婶刚过世，就有狐狸精觊觎她的一切，你让我怎么冷静？”一提及她的二婶婶，凌珊就有些不像是她。但我能理解，其实她只是过分的喜欢她的二婶婶……“凌珊，这事情我们暂时还没有确认，你现在说出去岂不是给她敲响警钟？”我死死的拽着凌珊的手，就怕她这个时候不分青红皂白跑到那个女人的面前质问一通。而毛小姬似乎也读懂了我的顾虑，和我一起劝说着凌珊：“对对对！万一她要是知道了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些，她暂时收手了。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抓不到她的把柄了？”“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按我说，这事情等咱们明天去一趟你叔叔的家里，再决定也不迟！”毛小姬没等我琢磨说要怎么办，她便先行开口这么对凌珊说着。这架势的毛小姬，对凌建斌的这个单子不得手不罢休！“那……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