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离开,她的大脑才后知后觉恢复反应力。
踱到校园里,走到路灯较为明晰的位置,开始端详这块手表。
表盘是不同角度不同“色”泽的深蓝,表壳和指针呈金“色”,黑“色”表带戴着有些年头了,表镜却几乎没有划痕,可见手表的主人对此很是珍惜。
可是,她明明在等他答话,怎么忽然换起表来了?还让她回上海等……
等?
他让她等他。
……这是听懂了她的话了么?
云知在“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她”这个问题上纠结到半夜,连入了梦都在彷徨,以至于第二日上课都差些迟到。
第二个问题虽然答案未明,第一个问题她心里倒是有了谱。
蔡校长说自己因年龄大来不及重学许多知识,她尚且年轻,又何必急于一时?
下课后,她当机立断去找马老,告诉他自己决定要学完高中课程再考学,她将竭尽所能,但凡能成,明年自会来试,要是实力不允许,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做好基础。
三位教授听她这么说,固然略表失望,又难免欣慰,皆觉此女踏实谦逊,目光长远,不仅是学习能力强,尤其人品也难能可贵。
而教授们的办公室都在一栋楼内,此事一传十,十传二十,之后两三天换了课的云知依旧没逃过成为关注点的命运。
等流传到学生堆里时,又裂变成了多种版本,再加上文学赛获奖的光环,她简直快成了新一届的启明星——所有同期学生都在等看辩论论坛那天她的表现。
云知心里多少有些慌“乱”。
一有空都要去图书馆看报,半颗心用在关注沈一拂的安危,半颗心用在准备论坛的稿子,每天早出晚归的,回宿舍时通常见不着楚仙的人,直到她睡着后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姐才回来。
是以,在这三四天内,两姐妹做到了几乎零交集,直到来京培训的第十夜,她推开门,一开灯看到楚仙坐在床上,吓了一跳。
待看楚仙穿着睡裙,以为是自己打扰她睡觉了,正要拉灯,楚仙忽道:“等一下,五妹妹,我有话要同你说。”
她语气温和,不像是来找她斗嘴的,云知放下书,拉了凳子坐下问:“什么事啊?”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