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吃饭,看大夫,当下人们捧着药碗到她身边的时候,程水若已经昏昏欲睡,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声的唤她,睁开朦胧的眼,瞧见的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程水若笑了笑,支起身子,丫头们拿来靠垫放在她身后,&ldo;你回来了,打算怎么处理楚怀沙?&rdo;
紫鹃捧着药碗的手一抖,抬起头来冲着屋里的丫头道,&ldo;你们都出去!&rdo;
说完盛了一勺汤药,轻轻的吹凉了,一边喂程水若喝药,一边道,&ldo;那天我看见情形不对,就怕你吃亏,嘉郡王的王妃是先皇亲自指的,前两年曾回京一次,当时随行的还有嘉郡王的独女儿以及几个儿子,因此,我是识得他们的,便去了那里。&rdo;
&ldo;到了以后见到王妃,我便将事情与她说了,王妃道是,广州城的消息他们也是听说了,不过,看在你拿着藏宁公主的玉佩,他们不会干涉此事,既然此事并非你的主意,那就没道理白白的惹的皇上的不快,这才写了封信,派人同我过来。&rdo;
&ldo;如今韦将军什么事儿都听你的,将广州城的事情办完了,你便回豫州去吧,不要再跟楚怀沙参合了。&rdo;
程水若咽下一口药,嗯了一声道,&ldo;玉佩呢?&rdo;
紫鹃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程水若,&ldo;藏宁公主的玉佩放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有些不妥,何况他还要借兵,虽然是借着你的名头,总是不好听,不好看。如今南边儿的局势很有些微妙,嘉郡王有时候糊涂,郡王妃的娘家却是在京城的,跟咱们藏宁公主也算得上手帕交了,怕他胡乱去折腾,丹出大祸来,所以才将东西给留了下来。&rdo;
程水若伸手接了过来,入手温润,心头却是越发的不舒服了,伸手将药碗拿过来道,&ldo;你喂我不知道要苦到什么时候,我便这么一口喝下去好多了。&rdo;
口中苦涩,紫鹃拿了蜜饯过来,程水若塞进嘴里,却是感觉到一股怪味儿,这怪味儿在心里也是浓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头有事的缘故。
&ldo;你还没说你打算把楚怀沙怎么样?&rdo;
紫鹃道,&ldo;程姑娘,我虽然敬着你,在身份上,却是不比你差,王妃送了你这玉佩,却是亲口允了要收我做义女,这件事儿,你就别管了。&rdo;
程水若闻言道,&ldo;我以为你当初已经放下了,有些事情,她是自愿的。如今看来,楚怀沙也并非我所料想的那样,当初的事情若说有错,那每一个人都有错,藏宁公主和驸马爷将自家孩子扔到我那儿算什么?他们自己不盯着,还巴望着我一个民女能做到这些事情?压得住他们都压不服的野马。&rdo;
&ldo;宁小姐也是,就忍着敏儿的性子来,便是连一两个丫头都不派,有人拦着,何至于如此?便是别人不派丫头,你是打小跟她一块儿长大的,说是丫头,其实就是亲亲的姐妹,那时候你又在哪里?&rdo;
&ldo;我也有错,若非我指使着她去干这些事儿,也不会让你们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rdo;
程水若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觉得紫鹃这样是不对的,想劝她放弃,对于楚怀沙,这时候的她唯有去回避这个人,只能按照下意识的想法去做,去说。
紫鹃闻言皱着眉头望着程水若,&ldo;你拼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拉,就为了替楚怀沙开脱?&rdo;
程水若哑口无言,她可不是这个意思,紫鹃却是不管程水若的表情继续道,&ldo;这件事儿我自有分寸。事到如今,楚怀沙干下的事情皇上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即便我不动手,他的下场也一样凄惨,你就不要再多说了。我知道你跟他的交情匪浅,可也犯不着跟我家小姐一样将自己给搭了进去。&rdo;
喂喂,不是这个缘故好不好!
程水若心头叫道,偏生紫鹃半点儿都听不进去,站起身来道,&ldo;你就好生在这儿休养,等身子好了再说。&rdo;
&ldo;那咱们走了,马家人动手怎么办?&rdo;程水若问道,&ldo;我不可能躺在这儿不管外面的事儿的。&rdo;
紫鹃笑了笑,&ldo;随便你了,反正我言尽于此,除了楚怀沙,其他的事儿都由你。&rdo;
&ldo;那方白芨呢?&rdo;程水若道。
紫鹃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本来打算起身的,又坐了下来,&ldo;我以为你醒来第一件事情是问广州城的情形会怎么样,第二件事情会是方白芨,第三件事情才会是楚怀沙,结果,我完全猜错了,一个都没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