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他长的可怕,而是,他这种国字脸,又一脸严肃又正气的相貌,让人觉得,这就是个特别威严的领导。
“知道,但是,我也知道谷局在外头养着个女人,还养着个孩子,这种情况下,不离婚才不正常吧?”苏向晚特干脆的说。
谷北系好了安全带,突然来了句:“天亡我也。”
“这四个字,谷局要是四年前就能懂,该多好。”苏向晚用颇为讽刺的语气说。
“教导我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小苏同志,我只见过那个孩子一面,是,我承认跟我长的很像,但我并不承认那个孩子是我的,这不是说我狼心狗肺,提起裤子不认账,但凡事,我们总得先调查一下,查明事实真相吧?”谷北这话倒是说的很在理。
苏向晚觉得很简单啊:“过了那么久了都,原来你怎么不调查?”
“你看我有时间调查吗?”谷北摊了摊双手,反问?
也对,自从那个沈招娣出现,谷北就出差了,就连沈招娣,都是宋团一直在照顾。
这下倒好,等他回来,沈招娣已经抄上他的老巢了。
“宋团向来把小苏同志你捧的很高,你知道吧?”谷北又说。
苏向晚并不知道宋团在外头是怎么说她的,这下来兴趣了:“哦,他是怎么说我的?”
“他说,你有别人所没有的智慧。这个当然我不相信,但是,你也知道,要想查明沈招娣那个孩子究竟哪来的,至少得几天功夫吧,我得去医院找她生孩子时的诊疗记录,这还得是她在医院生孩子的情况下,现在很多妇女选择在家生孩子,这个就更难查了。我还得走访她的街坊邻居,但她是个流动人口,并没有固定的居所。总之,得仔细排查。既然宋团说你那么神,你有没有短平快,一下就能证明那孩子他不属于我的方法,至少让我今天过了这个难关?”
苏向晚没说话,她都不相信谷北的为人,怎么可能自告奋勇,出谋划策。
“天要亡我。”谷北又念叨了一句,这才把车给发动了。
苏向晚对于他这句话,现在还没有太确切的体会,但是,等谷北把她拉到地方,她才明白,谷北为什么要说天亡我也了。
出轨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三方对质,但现在,风风火火的李逸帆,就给谷北搞了个三方对质,就在省军区,他们俩的家里头。
“当时吧,谷局是在我家,先是说,李逸帆长的就跟只猫头鹰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然后还特爱干净,俩人每次同房前都要洗澡,他是北方汉子,不喜欢洗澡,于是,俩人经常吵架。”沈招娣正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呢。
李逸帆卧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的坐着呢。
她要一熬夜,黑眼圈就会更深,两只眼在黯光下,又深又圆,果然跟只猫头鹰似的。
看着丈夫,她一不骂,二不不哭,只是静静的听着。
任丈夫的另一个女人剥落自己的尊严,揭露她作为一个女人,生活中最私密的事情。
“他还说,李逸帆事业心太重,根本就不适合做个家庭妇女。然后,我俩就那样那样了嘛……”沈招娣抬头看了看谷北,又说:“原来我也没想过打扰你们,那不孩子越长越大,要上幼儿园嘛,没户口,我咋叫她上幼儿园?”
“你就没什么话说?”李逸帆抬头,问谷北。
谷北低着头,两手插在兜里,反正就是一言不发。
李逸帆深吸了口气,说:“行吧,后天周一,民政局上班,咱们正好去把离婚给办了去,办了离婚,我由着你们高兴,你们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去。”
沈招娣显然特别高兴,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还给李逸帆鞠了一躬:“那我可真得谢谢你。”
李逸帆咬着牙,捏紧了双手,稳稳的坐着。
她心里有多乱,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哭,也不能闹。
因为,再怎么闹,丢人的都是她自己。
苏向晚没关注这个,她一直在找沈招娣家的那个孩子。
直到沈招娣喊了声谷东,并且打开洗手间的门,苏向晚才意识到,那孩子从一进门,就在洗手间里呢。
而且,这孩子似乎是习惯在洗手间里掏挖,拿着根水管子,正在蹲坑里头玩的不亦乐乎,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有人来了。
沈招娣来抱孩子,苏向晚却一把就给抱起来了。
“这位女同志,别人的私事儿你少搀和,赶紧把孩子给我。”沈招娣说。
苏向晚把孩子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却是问这孩子:“谷东,我问你,你想不想要这个妈妈?”
三岁的孩子,会说话,其实也懂点事儿了。
这孩子回头看了看沈招娣,居然摇了摇头:“不要。”
“谷东,你给我过来。”沈招娣伸着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