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早就听劝了。
接过两块钱,本来因为苏向晚不理解自己而撇着嘴巴的,但是,吱吱嘟着红红的小嘴巴,突然就从苏向晚的手里抓过梳子,指上他了:“biubiu,打坏哥哥。”
口是心非的李承泽心说,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几个赚汽水钱,才跑去给人家画画报的。
可是,小丫头才不理解他的苦心,继续拿梳子当枪,这会儿还变成了机关枪,哒哒哒的叫着呢。
黄毛小丫头,一点也不可爱。
但看着直理气壮biubiu自己的小黄毛丫头,李承泽撇着的嘴角,一点点的就扬起来了。
就像他爸爸活着的时候说的,一个男人,不论再怎么辛苦,咱什么都不说,保家卫国,不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吗。
书包一背,孩子上学去啦。
不过,一到中学门口,他就见个漂亮的女同志,正在门口等着他呢。
李承泽多厉害的人啊,不走大门,直接翻墙,就进学校去了。
他得听苏阿姨的话,跟那个女人断绝关系。
苏向晚在县城里挨家挨户,为妇女,老弱病残争取权益,调解家庭纠纷,总之,办一些七家长,八家短的事儿。
这些事儿看起来小,但是,有很多偷吃了禁果,未婚先孕的女孩子,怯于去卫生院堕胎的,有给妇联悄悄写了信的,这就得苏向晚上门,亲自去劝。
劝他们勇敢一点,或者给点补贴,奶粉鸡蛋什么的。
还有一些受虐待的老太太,上门该骂儿女就要骂儿女,该要挟着报公安就要报公安,苏向晚从不手软,逼着,也要叫他们孝敬老人。
苏向晚一则骂人声音高,再则手脚也不差,该骂就骂,该夸就夸,该动手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你还甭说,渐渐的,苏向晚自己居然对这份工作都有点儿乐此不疲。
县城里的妇女们,几乎人人都知道,她这个妇女主任是真厉害。
而现在,她准备在县城里再多设几家幼儿园,一则,解决妇女就业问题,再则,让县城里的孩子们也能有学上。
这个,恰是妇联的本职工作所在。
但是,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没想到她不找刘敏莉,有一天,刘敏莉居然就找上门来了。
而且,她还以为,刘敏莉做为文工团的团长,是个很温柔的女同志呢,没想到人家来势汹汹,凶的不得了。
这天,苏向晚晚上刚好下班,才回到家,正在给饿的嗷嗷待哺的孩子们做饭呢,突然,门外就是一阵哭声。
“李姐,李姐,真的不行,我是真的忍受不下去了。”一声尖厉的哭嚎声,直接刺的苏向晚耳膜发痛。
紧接着,有一个女同志应该是进了李逸帆家的院子。
出于八卦和好奇的目的,仨正在敲碗等饭的孩子,争先恐后,嗖的一下就跳到大杏树上,好奇的,去围观邻居家了。
“承泽居然跟个父亲给国民党当过随军医生的女人住在一起,而且,我分明可以照顾承泽的,她却管着承泽,不让他见我。”女人的声音还挺高。
隔壁李逸帆似乎是在劝她:“你是个艺术家,干好你艺术家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操心别人家的孩子干什么?”
“承泽妈妈可是我的好闺蜜,我必须对他负责。孩子画画的好,我让他给我们画点海报怎么啦,那个女人就不让。”刘敏莉说。
李逸帆倒是说的很忠恳:“孩子就该是读书的,才十一二岁的孩子,你能让他给什么海报海报?”
文工团是演舞台剧的,海报总得来说,还是有点儿少儿不宜的。
“李姐,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吧,你爸当初还是李师长的手下呢,现在他唯一的血脉叫个地富反坏带着,你居然能说出这种风凉话来?”刘敏莉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刺耳的。
李逸帆说:“小刘同志,注意你的态度,谁是地富反坏,我们这所大院子里,全是标准的一颗红心。”
“李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是真不知道苏向晚的来路,还是怎么着。”
俩人在隔壁,居然愈吵愈烈了。
而且,刘敏莉似乎一点也不怕李逸帆,听起来还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苏向晚的档案我看过,明明白白,小刘,你不要以为你哥现在在省城得意,你就可以在我这儿指手划脚。”李逸帆气的满头的头发竖的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