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偷偷看了眼已经有些微醺的男人,有些无奈的一笑,伸手拉了拉披在陈安肩上的大衣,继续说道,&ldo;人虽然有些难搞,不过照着叔叔的办法找人把他灌醉以后就好说话了。&rdo;&ldo;酒鬼那个人从前……&rdo;脑袋一晕差点没有管住嘴巴把不该说的话给说出来,陈安话语一顿朝陈阳望了过去。见陈阳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微微心安了下来,继续说道:&ldo;现在酒鬼不被陆锋重用等于是退休的状态,但他是个不错的能手,尤其熟悉中东,你可以让他参与中东那边的生意。&rdo;&ldo;可是叔,他毕竟从前是陆锋的人,会不会对我们不利?&rdo;&ldo;这个你放心,陆锋不会用他怀疑的人。&rdo;而酒鬼就是一个不被陆锋所信任的人。远处倒映在香江中的灯火都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光影,陈安悠悠呼出一口气,他好像真的醉了。&ldo;陈阳,扶我进去。&rdo;男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身体自然而然地倚靠在了陈阳的身上,陈阳一手搂着男人的腰一手扶着男人的手臂,就这样把已经醉了的陈安带进了卧室里。&ldo;叔?&rdo;陈阳轻轻喊了一声。陈安躺在床上一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和额头,轻轻应了一声,细不可闻。半跪在了床边,陈阳脱掉了陈安的鞋袜,手掌覆盖上男人有些冰凉的赤足时用手掌轻轻揉了揉,试图让陈安的双脚暖和一些。敏感的脚心因为被人摩擦而一下子缩了回去,陈安半梦半醒地嘟囔了一句:&ldo;陆锋,说过多少次了……别替我暖……&rdo;话越到后面声音越小,说得也就越模糊,可是头两个字却无比清晰地进了陈阳的耳中。陆锋?&ldo;叔,你刚刚叫我什么?&rdo;男人似乎已经睡着了,没有回应陈阳的话。&ldo;我是陈阳,叔,我是陈阳……&rdo;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盖住了男人的双脚,陈阳重复了两句以后紧紧握住了被子的一角,又缓缓地松开。平静而冷冽的双眸注视着已经睡着了的男人,陈阳呢喃着说道:&ldo;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叔叔。&rdo;弯下腰在男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浅的吻,陈阳微笑着伸手理了理陈安的头发,在替男人拉过被子盖上以后关了卧室的灯,轻轻阖上房门。&ldo;晚安,叔。&rdo;微凉的夜风吹起窗帘飘动,些许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亮了男人摆放在床头的眼镜。床上的男人发出平稳的呼吸,毫无预兆的,一只手突然自外面攀上了窗户。黑色的人影小心翼翼地跃入陈安的卧室,悄无声息地靠近,从怀里拿出撒有迷药的湿巾轻轻捂上了陈安的口鼻。&ldo;目标确认。&rdo;小声的话语,是一口纯正的俄语。夜风忽忽地吹着,窗帘飘扬起的时候灯光洒落房间,卧室的大床上已经空无一人。高楼之下,一辆黑色轿车在繁华的香港夜色里朝机场的方向驶去。‐‐孤岛&ldo;组长,这副眼镜里藏有跟踪器,估计伊万诺夫就是根据这个找到陈安的。&rdo;实验室里,猴子戴着手套把他们从陈安失踪房间里找到的眼镜递给了旁边的丁晟。&ldo;组长?&rdo;见丁晟只是愣愣地盯着那副眼镜,头一次看到组长露出迷茫和后悔神情的猴子在心里叹息了起来。几天前他们接到消息,在房间里睡觉的陈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派出警力四处搜寻,可还是晚了一步,没有能够找到陈安。从现在搜集到的有限信息来看,几乎可以肯定陈安是被伊万诺夫带走了,毕竟就在昨天的时候,从美国传来消息,原本在医院进行疗养的伊万诺夫不见了。&ldo;如果我当时留在安叔的身边,或许他就不会失踪……&rdo;丁晟紧紧握住了双拳,或者如果他坚持把陈安带去美国,或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这种事情。可是后悔有用吗?&ldo;组长你不要太担心了,如果伊万诺夫想报复陈安,可以直接杀了他,又何必费尽心思地把陈安带走,陈安现在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rdo;猴子安慰着丁晟。丁晟当然知道伊万诺夫既然要带走陈安就不会杀那个男人,可是一想到伊万诺夫会做些什么事情,丁晟就恨不得用机关枪把伊万诺夫扫成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