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秋也是如此,他痛呼一声,慌忙扑上比武台。
刷——
大雨倾盆,将漫天的火焰浇熄。
刚刚还清朗着的天瞬间雨雾蒙蒙,何执事哆哆嗦嗦朝前望,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才是他想岔了,不是没人能反应过来。
有人反应过来了——还不止一个。
一老一少两位男子站在雨中,谢容景蹲下身,轻轻拍着虞穗穗的后背,似在低声安抚。
而阵鬼则是怒目而视,他干瘦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好在他一场不落地看他的徒弟,好在他手里有前几日收的一片雨。
两息后,虞千秋也随之赶到,他还未站稳,便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狠狠摔飞了出去。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差点死的人到底是谁!”
虞千秋被打蒙了,从他当上掌门以后,何曾有人敢对他动手?
他趴在地上,华贵的衣袍被混着雨水的泥土沾湿,变得狼狈不堪,再也没有半分玉树临风的掌门模样。
过了半晌,他才明白阵鬼所说之言的涵义。
“穗……穗穗?”
虞千秋不敢置信地抖着嗓子开口。
“赶紧滚。”
阵鬼懒得再同他废一句话:“带着你那好女儿一起滚,三息后再让我看见,我就杀了她。”
虞千秋不想滚,他摇摇欲坠地站起:“穗穗,穗穗怎么样了?”
“三。”
“二。”
虞千秋没有办法,只得抱着失去意识的虞楚楚仓惶而去。
……
经此,场上众人才纷纷如梦初醒。
方才有人问:谁能救下虞二?
虽是疑问,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无人提起。
若是阵鬼今日不在,全天下唯一能做到的,便只有台上的穗穗姑娘。
可为何要救?
虞二出招如此不留情面,被反噬也并不值得同情。
倘若想救,就只有一种办法——停下山雨。
但又为何要停下?
人们只知道她是阵鬼的弟子,并不知道她是一条天赋树全点在闪避上的咸鱼。
因而,他们不晓得虞穗穗其实没什么大事,理所当然的认为:在虞二的全力一击之下,哪怕是穗穗姑娘,也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而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哪来得及再起一段乐律?
从虞二那最后一招出手,便是一个二选一的死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