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黑煞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吃,如果他敢吐,清胃的药物就会下肚,他常常被折磨得吐到天昏地暗,在脱水的状态连饿好几天,再逼迫他重新吃。
他看似自在的每一天都要经历这样的一轮折磨,一直到他长大,少许能适应下来,懂得如何做一个乖巧的傀儡。
原本在人间对他而言是一次逃避,但印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终究还是辜负了钟夜的一番好心。
“我不要……不要再吃了……求你了、”
刺骨的寒意从脊髓深处攀爬而上,将江雨落拽入深不见底的漩涡,他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那间温馨的公寓,还是又回到了阴暗的阎王府。
“没事了,我在,”
钟夜耐心地揉着他的头发,试图让江雨落冷静下来,“别怕,不想吃的话那些东西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放开我……不要再逼我了……”
“是我,江雨落,你看清楚,是我。”
钟夜用额头抵着江雨落的,耐心又平缓地一次次喊着他的名字。
其实这些阴间魔物对于鬼神而言都是大补之物,和冰玉棋子一样,阴气浓重,但却都能反噬江雨落……
钟夜不愿往最坏的地方去想,他紧紧搂着江雨落,咬了咬牙,抱着怀里的人轻声问道:
“能不能告诉我,是谁逼你吃这些的?”
“你是钟夜……”
江雨落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往钟夜怀里缩得更紧。
“那我来说,你只用点头或者摇头,”
钟夜用手蹭了蹭他的脸畔,帮他擦去嘴角的水渍,“是黑煞,对吗?”
“嘘……!”
江雨落撑着最后的力气坐起身来捂住钟夜的嘴,他仅存的理智全部被用来替钟夜遮挡地府里的那些肮脏污秽,
“别说了,钟夜,问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嘶!”
钟夜原本是想将他从地上抱起,没想到扯到了江雨落身上的伤口,江雨落意识到露馅地时候已经晚了,他裹住衣服想跑,却径直被钟夜扳回来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你受伤了?”
“擦破皮而已。”
“什么时候?今天我没在你身边那会儿?”
“你别问了……”
江雨落别过脸去,双手被钟夜束缚住,他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由着钟夜拉开他的外套掀开他打底的长袖。
青紫的伤痕,还有的连血痂都没有结好暴露在眼前是,饶是做过心理准备的钟夜也沉声“嘶”了一声,紧紧咬住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