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殊死搏斗,锦妖出世“百里哥哥?”段之锦没有回音。“段皇子?”段之锦点了点头。“你不是昏死过去了么?”“我去阎王那儿报到,他说收错了,该收的是蓝庭。”段之锦朝忆寒嫣然一笑,如春天百花开,震得忆寒整个人一呆。这厮啥时笑得这么魅惑?那么一个笑容在他高冷的脸上显得极不和谐,令忆寒见之要啼笑皆非。可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安好,那锁骨处、脚踝处、大腿处、胳膊处,甚至整个一后背都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你这么折腾就不怕鲜血流尽而死吗?还笑得这么勾人?这边忆寒三观皆覆,那边,段之锦与白发老叟陷入纠缠。碧玉刀趁机挣脱老叟的牵制回到忆寒手里,这下可好,它盯着蓝庭欲报“偷袭”忆寒之仇去了,追得蓝庭肥嘟嘟的身子连滚带爬,那个庞大的屁股随着奔逃的脚步上下颤动,好不“威风”。他手下的黑衣人见碧玉刀着实厉害,所过之处,头颅滚落,也不敢上去作挡箭牌,就这样看着碧玉刀的追逐。他们不敢自己溜走,却也不上前,这一幕在忆寒看来就像圈里的两只动物在追逐打闹。“你个狗娘养的,不去追那几个畜生,干追着我作啥?”蓝庭气喘吁吁喊。“擒贼先擒王,谁叫你是最坏的呢?”忆寒边盯他边说。而那段之锦神奇地与白发老叟的混战,简直不能用一个“惨”字形容。他已经身受重伤,功力却不知为何反而长进许多,与老叟正好打个平手。于是你来我往大干了三百回合还是不见胜负。白发老叟年岁已高,三百回合下来早已气喘吁吁,老脸发白,一副无可抵挡之势。但段之锦也没啥优势,随着争斗,全身各处都是鲜血淋漓,三百回合打下来,早已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因而俩人是半斤对八两,八两对半斤,对面对打得是厉害,到最后都是只有了一半功力。“你们还不过来?”蓝庭边跑便喊着呆一旁看西洋镜的黑衣人,一副生吞活剥了他们的样。“主子,我们追不上。”一黑衣人要死不死找借口。“都不想回大理了是么?都巴不得我被杀是么?”蓝庭气急,威胁道,“你们不可以趁机把这小姑娘捆绑起来么?”话音刚落,几名黑衣人就向忆寒进攻。碧玉刀一见不妙掉头就回,眨眼间就来到它主子面前,上下晃悠着,一副“你敢不敢再上前一步”的架势。可怜了那几名黑衣人,偷袭不成反招来这把“鬼刀”的注目,胆量小的一位已经晃悠着双腿瘫倒在地。“行,行行,好,我们,不抓你,主子了,饶,饶过我们吧!”他趴在地上恳求道。碧玉刀冷眼看着眼前之人,其余几名黑衣人并不作声。那地上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拉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说道:“大哥,咱们不跟这把刀斗,咱们要跟人斗的。”他一拉旁边人的手,对方却也无动于衷。笑话,主子在眼前,暗卫怎能倒戈?哪怕逃了性命,以后还能回到主子身边么?不被主子大卸十八块就已经不错了。或许换个主子可以,凭你那“臭名昭著”的行径,哪个主子还肯要你?想到这里,他后退一步,与瘫倒的黑衣人划清了界限。“师祖,师祖!”蓝庭大喊。白胡子老人恍若未闻,仍旧与段之锦战得激烈。忆寒见他要跑,从地上一跃而起,操起碧玉刀就往他飞过去。这回可不能再让这厮跑掉,下回还不知要作出何等丑事呢!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割了一了百了。“师祖!”蓝庭见忆寒扑得甚是凶狠,大喊一声撒腿就跑。就在忆寒得逞的刹那,一白影已然飘至她眼前,白袍拂过之处,阵阵清风携香而来,眨眼间就不见了两人踪影。忆寒一震,猛然间想起段之锦,猛然间就回头张望。只见——那厮好呆呆地站在那儿,手持如意剑,沾染着鲜血的白袍衬得他的脸惨白惨白,一双炯炯大眼瞧见她那会儿可就闪出亮光来。如花儿盛开一般,这厮的脸绽开了。“寒儿,过来!”他朝前伸出了手。忆寒呆立一旁不动,心想:这段之锦有毛病吧?啥时跟我这么亲昵了?还寒儿寒儿的,听着就像我是他的什么人似的。我们有这么亲近么?无非是这几天共同对敌,一同患难罢了。于是,她微微一笑:“段皇子,您的伤不要紧么?”“段皇子?”她的称呼惹得段之锦一阵不快,强压下心内的不满,他继续微笑着唤道:“寒儿,过来!到锦哥哥这儿来。”“锦哥哥?”忆寒一听又是一阵恶寒。她揉揉自己的额头,拼命摇摇脑袋,继续神游:“不要听错么好的,我唤过他一声锦哥哥吗?这厮不是吃错了药吧?”“段皇子,忆寒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没有你,十个忆寒也要被蓝庭这贼子谋害了。咱们赶快上路,说不定你的手下正找你找得辛苦。”忆寒转移话题,意在大理。等到了大理,再甩了他不迟。“寒儿,听话,过来——”噢不,天!那个声音竟然转弯,天生媚意十足,清冷之中泛着诱惑,这次听得忆寒只想哭。我是不是遇着妖怪了?一天不见竟然换了个人?且说那段之锦可是疑惑了:小前说我与寒儿就是这样相处来着,整天粘着她同吃同睡,撒娇撒起来是鸡毛淋淋,如今这招怎么不管用呢?是不是用得还不够?于是,段之锦深吸一口气,待胸口憋足了气再缓缓而出,通体舒畅之后,扯着嗓子来了一句:“寒儿,还不过来?锦哥哥想死你了!”此时,天上蓝天白云甚是清明,可在忆寒耳里听着却是如五雷轰顶炸炸响,她眼冒金星,腿脚发软。终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不知何时,旁边窜过来一黑影,待段之锦欲要出手制止时,黑影已经飘到他面前,却是不知何时逃出来的小前。“主子,上官小姐气急攻心,晕过去了。你是不是吓到她了?”“你不是说,我以前就是这么黏糊她的么?”此时的段之锦竟判若两人,清冷的声音不要太严肃,听在前护法耳里,真是要笑疼他的肚子了。正文锦莫一体,如见君兮“主子啊,你原来可叫百里莫啊!如今你盯着段之锦的脸跟上官小姐套热乎,还不把她吓死不?”前护法真是欲哭无泪了,自己把事情办砸,还来追究他的责任。天下有这样无良的主子么?“小前,你可不能糊弄我,我不好了你也没得好。百里莫真的就是我么?”“主子,千真万确!您在旻朝的名号本就是百里莫,随了皇后娘娘的姓,这是皇上皇后都知晓了并默许的。不然,你打着段家的名字行走江湖,谁都知晓您是大理皇子,就不有趣了啊!这是您自己说的。坏就坏在,您追上官小姐这么久,都没有与她说明您的身份,这错都在于您自己。”小前说得句句在理,之后他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跟小前我可有毛关系?“你说什么?”段之锦仿佛听见他心内的嘀咕,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看见一般盯着前护法的眼,直盯得他心里发毛。他压下心里的七上八下道:“小前就这些话,都说与主子您听了,不信,您再去问问其他三位兄弟?”“哈哈哈!小锦的所为令灰影真是大开眼界啊!”话音刚落,旁边躲着一直看西洋镜的四人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灰影晃悠晃悠好不得意,后面左护法仨也是一脸的笑意,想憋又憋不住,直至涨得脸通红。段之锦上前抱起晕倒的忆寒,面不改色:“走吧!你们谁来赶马车?”一双利眼盯着前护法,前护法无奈,谁叫他得罪得最多呢?哼,这世道,做得多错得多,不做就没错,往后我可得在锦王面前少晃悠!他硬着头皮上前坐到了马车车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