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寒总算明白过来,这可是真正的战场,不容她发呆。意念一动,碧玉刀已经出鞘,瞬间飞向那前方人高马大的人影。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她得先把蓝庭拿下,那些小喽啰就不敢造次了。碧玉刀过,人头一个个落下。一瞬间就来到了蓝庭身旁。蓝庭正在酣战,瞧见前方士兵的人头都无端地一个个滚落下来,正是震惊之际,还没缓过气来时,只见自己鼻子下方停着一把短刀——碧玉刀。正文小前被捉,忆寒震惊“何、何方妖魔!大庭广众之下使妖法!我、我乃堂堂大理丞相,妖魔鬼怪快、快闪开!”蓝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强撑着胆子呵斥碧玉刀。却见那碧玉刀像似听得懂他的话似的,竟在前方上下抖动,似乎在点头,又似乎在呵呵笑,一股轻蔑的气息迎面扑过,扑到那蓝庭鼻子底下,惊得他险些掉下马去。他的座下马儿似要表示自己的不耐烦,眼底里都是满满地瞧不起,它引长了头颈一声长嘶,一副要让眼前那把刀滚远点的模样,它要载着它的主人奔跑。结果,那被它瞧不起的碧玉刀一个俯冲,那马儿脖子瞬间就被戳了个窟窿,顿时血流入注。可怜的马儿睁大了不可置信的大眼睛,那哀伤的神情望着前方。它知晓自己大限已到,良善之心瞬间爆棚,看着眼前那场杀戮,眼眸里满是泪水。“妖刀!”蓝庭大喝一声,拿起手中的长剑急速地向碧玉刀的方向挥过来,可是,碧玉刀在忆寒的意念指挥下,往旁边一闪,非常灵活地闪了过去。只听“忽——”的一声,长剑挥了个空。华亭原以为那妖刀一定有妖人执着,只不过那人隐身罢了。却不知妖刀旁边根本没有人,妖刀自己在向他挑战!他的自尊心瞬间被刺伤了,呜呜……“我就不信捉不住你!”蓝庭又伸出一只左手,往碧玉刀一抓——只堪堪抓住碧玉刀因闪动而留下的那股空气。再瞧那碧玉刀时,却还是见它在上下颤动。蓝庭明白了,刚才它的抖动不是点头,根本是在嘲笑!这回颤动得比刚才更厉害了。空气中满是笑的余味儿。蓝庭见了,知今天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大手一挥,全部兵马开始如潮水般往后退去——段之锦携着那两个黑衣人厮杀得正酣,却见这群人开始往回退去,因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回头瞧见上官忆寒站在原地,一双眼眸紧盯前方。顺着她的眼神瞧去,只见她的那把宝贝刀在前方作威作福,好不威风!那马上的蓝庭已然站到了地上,由两个家伙扶着,那满脸的狼狈啊这辈子都没有瞧见过。不好,不能让他跑走!段之锦挥剑就冲上去。一群人又围拢了上来,欲保护蓝庭。段之锦只好作罢。正待他颓丧之际,那碧玉刀以极快的动作向前飞去,瞬间又来到蓝庭面前。蓝庭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大骂:“妖刀!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你今天要助纣为虐!你可知眼前这人杀了我儿,我欲替我儿报仇雪恨!”碧玉刀却不肯听他大放厥词,仍旧往蓝庭脑袋飞出去,一副欲要将那脑袋自脖子上搬家的模样。蓝庭手下大急,发了狠地围住段之锦仨。其中一人竟然捉住了段之锦旁一黑衣人,刀架到了黑衣人的脖子上。段之锦停了下来。上官忆寒也停了下来。她瞧见,那黑衣人对段之锦而言非常重要。“再杀过来,我们割了他的脖子!走开!妖刀走开!”那手下大喊道。碧玉刀缓缓地往回飞。却在半路停下来。回头,瞧着那秉刀挟持黑衣人的人。“兄弟,这刀不长眼睛,你还是放了我的手下为妙。”段之锦缓缓说道,一副好言相劝样。“你要杀我们的主子,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这人我们带走了!”那人毫不留情,丝毫不肯听段之锦的话。段之锦眼巴巴地望着他的人就要被带走。再去瞧上官忆寒,忆寒摇摇头。那人见状大笑:“这人如今还罩着脸,到底是何人让你们如此紧张,我来瞧一瞧。”说罢,一只手已然掀去黑衣人脸上的布,露出一张上官忆寒无比熟悉的脸来。见此,忆寒长大嘴,睁圆了眼,静静地呆立不动。“小前,你就随蓝丞相他们一道去叙叙旧罢!”段之锦不疾不徐地说道,仿佛此人与他而言无甚关联。“是!”前护法答道,一双眼睛却是瞧向了上官忆寒。非常懊丧,他瞧见上官小姐整个人正处于呆懵状态,似乎已经被他惊到了。前护法的心一直往下掉,一直沉到谷底。“上官小姐,仪君——”话说了半句又咽了下去,他瞧瞧周边这些虎狼之心的人,知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可是现在不说,他被蓝庭捉去,不死也要脱半层皮,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了。“上官小姐,我最近收了个徒弟,叫木头,到了大理让主子把木头带于你,我把木头托付与你,你要好生待之。小前要走了!”前护法不敢明说,但提醒自家主子要把木头带给上官小姐总是行的。他又说了一句长话——他有生以来最长的话。段之锦何许聪明之人,一听就明白过来。“小前,先走罢,咱们回头见。”他一番话说得何许风轻云淡,仿佛小前只是去蓝庭那里作客,一会儿就要回来似的。上官忆寒正处于游离状态。她实在是弄不清了。明明是前护法一封书信唤她去大理,早几日前护法就见了她,却为何一直不肯露面相认?明明前护法就是百里哥哥生死追随的护法,为何在百里生死不明的时候却追随保护眼前这个段之锦?明明她瞧着段之锦神情与她百里哥哥一模一样,只是脸有些不同,却为何对方是一副不认得她的模样,也不言明他有孪生兄弟?明明……上官忆寒实在想不过来,摇摇头望向前护法。“小前,你有话与我说么?”上官忆寒盯着前护法问道。“上官小姐,小前有很多话想与你说,”他一双眼瞥向了他的主子,招来的却是有些凶狠的神色。他定定神继续“点火”,“只是今天,小前没有机会再说了,你耐心等小前回来。”说罢,随着对方往后退去。忆寒一急,碧玉刀飞。刀起头落,那捉住前护法的人一不小心也成了碧玉刀下亡魂。前护法反应极快,那捉住他的人头还没有落地,他的人却已然朝上官忆寒飞去。就在他即将飞入上官忆寒的“怀抱”之时,段之锦身影一晃,一下拦在前护法面前。“小前,不可放肆!”眼神是出奇地严厉。待碧玉刀再去寻找蓝庭时,那厮却早已趁乱躲得无影无踪。这群黑压压的兵马见识过了碧玉刀的厉害,并不恋战,全都有序地退后,退后。正文小前吃瘪,孔雀巡府“段之锦,我与小前要叙旧,你让开些。”上官忆寒心内一急,忙伸出手欲要把段之锦推开,却推不动——眼前的身子纹丝不动地站着。“小前,你与忆寒有旧可叙吗?”段之锦冷冷地威胁道。“没、没旧可叙。”找死啊,他小前敢从主子手上抢上官小姐?小前很明智地否认了,头一直低着,隐藏了自己的情绪。“身为护法不一心想着保护主子的安危,一心要与陌生女子叙旧,你们认识吗?”段之锦不依不饶,内心的火气简直无从发泄,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直说得前护法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主子,没事小前退下了。”前护法瘪瘪地小声说道。瞧得上官忆寒心里是那个急啊!眼见得能问出自家弟弟的下落了,可对方竟在段之锦的“淫威”下走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段之锦是吃错了药吧?“我说,段之锦。蓝庭是我赶走的,前护法是我救下的,你人也还是我救的,你不要太过分噢!”上官忆寒两眼一瞪,气势汹汹地说道,她连要把这男人拍死的心都有了。“我一路来大理,就是为了找小前,找我弟弟。小前,小前,前护法!”可是任她喊破了喉咙,前护法连头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