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忆寒这次真的要栽在这荒山野岭了!都怪仪君,没什么事情要去杀蟒蛇干嘛?自小她都给仪君讲,见了大蛇都要绕道走,绕道走!蛇是一种很有灵性的物种,可是很记仇。看看看,仪君种下的祸害,这次报应到她身上来了!忆寒整个人都冰凉彻骨,四肢瘫软无力,就这样让蛇吃了也罢!她闭上眼睛,求生的欲望随着她的四肢一点点逝去。“主子,主子,快起来,你打得过它的。”耳旁似乎有谁在唤她,听着还是孔雀的声音。忆寒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这条大家伙见有问题就一口吞了她,或者在她完好的腿上咬上那么一口……天,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所以,忆寒不理睬那孔雀,顾自咬紧牙关,忍受这条大蟒蛇的“调戏”!“主子,你的内力到哪儿去了?只要你一甩手,这条蟒蛇可就会被你甩窗外去。还等什么呢?”那声音竟有些急了,“我的傻主子啊!不反抗就等着被吃。被吃了你怎么找你弟去?”激将法还真挺管用。床上少女刚刚还是闭了眼承受着这一切,脑海里无端闯入的孔雀激将法却把她激起了求生的欲望。从准备求生开始,她的心竟然安定下来。她若无其事地调整呼吸,聚集力量。待那蛇头又一次朝她突出舌头的时候,忆寒一挥手拍上了它。可是刚出手时凝聚的全身力量还是惊动了它——那条大蟒蛇,让它也有所准备了。蟒蛇一个俯冲张大嘴巴往忆寒的脸上咬去——忆寒的那一巴掌却已拍来,正好拍的蛇头上。蛇脑一晕,整个身子都瘫软下来,那冰冷的身体把忆寒整个身子都罩在了床上,令忆寒差点喘不过起来。蛇可是只晕了一下,待时间一过,它又开始生龙活虎了。“丝——”蛇信吐着,忆寒都感觉它嘴巴里的口水已经掉到了她脸上。她感觉一阵恶心,连忙闭嘴:不要流进嘴巴里才好。忆寒都能感觉到那黏黏的口水在自己脸上流淌,还夹杂着一股腥气。她胸口一直闷闷,像似要泛呕。接着,又一摊口水流了出来,忆寒差点要哭出来了。被蛇吓得半死都没哭,这回真是被蛇要恶心死了,呜呜——蛇这会儿可是聪明多了,一心要与忆寒过不去,一颗头在离忆寒脸庞远远的地方朝下望,似在打量盘中的“大餐”。忆寒瞅准时机,整个人往上一跳,伸出双手抓住了蛇的七寸,就死命地扣,死命地扣。那蟒蛇被捏得呼吸困难,拼命想挣脱束缚,一条庞大的身子在忆寒身上翻来碾去,差点把忆寒的五脏六腑都碾出来了。因为忆寒是躺着的,蛇身无法缠住她,只能原地打滚,碾压,不然,一百个上官忆寒都去见阎王了。只听“啪!啪!”蛇尾拍地的声音,“咚!咚!”蛇身滚动的声音,战况甚是激烈。坚持住,再坚持住!忆寒发狠得不行,强忍着胸中泛的恶心,腹中阵阵绞痛,一双手从来没有这么拼命过。我扣!我扣!蛇身咚咚,蛇尾啪啪!终于,惊动了隔壁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隐卫。一路赶来,隐卫白天做车夫做习惯了,忘了身为隐卫,晚上不能睡熟的原则,今晚上睡得这个是香。当他听见隔壁房间那震天响的动静之时,“忽!”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又“忽!”的一下飞窜到了隔壁房间。那一幕,生生地吓傻了他!只见他护送的小姑娘此时正躺在床上,身上压着一条碗口粗,七尺来长的大蟒蛇!姑娘并未显得害怕,而是在床上正与大蟒蛇作生死搏斗。眼看,姑娘就要完败,隐卫冲动了。他一甩手,一支飞镖正中蟒蛇七寸,待那镖没入蟒蛇身体的刹那,一股浓厚的鲜血喷薄而出,混杂着一股腥臭气,令三米开外的隐卫闻着都想吐。渐渐的,蛇身完全软下来,直至真正瘫在忆寒的身上,一动不动。忆寒躺回了床上,不停地喘着气。待恢复片刻,忆寒用力去推自己身上那条使阴谋诡计的蟒蛇死尸,却无计可施。尽管她用力了这么久,却推不脱那蟒蛇半分。“过来帮我推掉。”忆寒朝刚进来的隐卫大叔说。隐卫提剑上前,生怕那蟒蛇还醒过来,一把推开它之后在蛇身上一阵乱砍,直把那蛇挥得血肉模糊,再也瞧不出它本来的模样。忆寒早就在蛇身脱离自己身体的那一刹那,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下了地,顺势爬了起来。此时,她的腿还是麻木的。她想走上前去瞧瞧究竟,那被蛇压了半天的腿竟也抬不动半分,被蛇碾过的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她意识到不妙,连忙走到旁边开始翻七公子给她留下的包裹。那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都有,狡猾的蟒蛇知晓藏药的包裹不在她身边,才敢过来“作威作福”,不然,七公子的一粒丹药就让它见阎王去了。哎,以后好药还是不要离身的好。她想着,手也不停地翻出了“七星散”,一口就吞了下去。吃了药后,忆寒坐在一旁看着隐卫收拾那蛇。“这千年蛇胆可是好东西,对我们练武之人可遇不可求啊!上官小姐,能把蛇胆留与我么?”隐卫渴求地询问。忆寒毫不可惜:“除了蛇肉留与奶奶和大婶过生活外,其余你要都可拿去。”隐卫千恩万谢,几下就把蛇收拾干净。蛇肉装进了一个大盆里,其余的蛇胆蛇心等都被他用一块布包着拿走了。望着床上那满是的血迹,忆寒摇摇头:“哎,看来今晚别想睡觉了,你先去歇息吧!明儿赶路时我可以在马车上假寐一会儿。”隐卫退下。正文收拾蛇肉,不改初衷屋内的血腥味很浓,附近寻找食物的飞虫渐渐聚拢,围着盆子里那蛇肉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忆寒决定再处理一下这蛇肉,免得荒野里再有野兽寻来。她端起盆子来到小溪边,把蛇肉往水里一倒,再一块块洗净捞起来,不多时,一盆没有异味的蛇肉已经洗刷完毕,忆寒端进屋内用布包住。这是老奶奶和大婶用来补身子的东西,金贵得很哪!空气中的血腥味这才渐渐消散,屋内蚊虫寻不到美味也开始散去。忆寒干脆在屋内寻了一块空地静坐。到了妙青县后,因心绪不宁,她许久没练心经,觉得近期功力没有进步,决定这次路上要勤加练习。屋外,清幽的月光给大地洒满了银辉,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战从未发生。有蟋蟀在唱歌,有虫子在奏乐,还有那不知名的什么动物发出“咚咚”声,给宁静的大地带来了一丝神秘。屋内,一少女静盘腿静坐地上,月光透过窗子洒满她全身,仿佛给她周身镀满了银辉。少女纹丝不动,双手合拢,一股若有若无的真气从她头顶缓缓流出,透过窗子往外飘去……天色渐渐发白,屋外树林里的鸟儿开始唱歌。忆寒把内力运转了一周身,顿觉浑身清爽。她停下动作站了起来,打量着这屋内景象。屋外,大婶早已在菜园里收拾,老奶奶今早精神也异常好,走出门外跟大婶一起干活。等忆寒走出屋子时,大婶才招呼她过去:“小姑娘,早膳已备好,你快快来用膳。”可忆寒走近她身边时,大婶突然睁圆了双眼:“姑,姑娘!你身上——?”忆寒低头一看,原来昨晚让蟒蛇的血溅满了她全身,此时她活生生是一血人!“大婶,昨晚我睡到半夜,那蟒蛇瞧见我没有把驱蛇药备在身边,竟来寻仇于我,这是车夫大哥斩杀蟒蛇时留下的血迹,不好意思的是把您的床弄脏了。”忆寒轻描淡写,听在大婶耳里却是晴天霹雳。“姑娘,你说,蟒蛇半夜里爬过来想吃了你?你一小小姑娘,让你一个人睡真是害死你了!大婶对不住你。”忆寒眼见大婶竟自责起来,微笑着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蟒蛇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来寻你找洗浴的用具,待我换一身衣裳再来与你们用膳。”大婶带忆寒去了一间小屋子,里面有些简单的用具,忆寒拿出换洗的衣裳就开始清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