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别闹。寒姐姐要去接仪君弟弟回来,上官府修葺的事情交与你了。乖乖等姐姐回来噢!”忆寒拍拍二宝的脸蛋哄道。二宝一咕噜爬了起来。“寒姐姐,你上哪儿去,几天回来?”忆寒想起睡眠中那只孔雀的话,不想让二宝知晓她的去向。二宝知晓了就代表方子墨也知晓。她捏捏二宝的鼻子说:“寒姐姐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说不定要一年半载才回。因为寒姐姐还不能确定仪君的下落,只是去碰碰运气。皇上派来的工匠画的图纸我们都已看过,没什么问题,你就让他们按照图纸来修建吧!”忆寒想起了当初那个跟在他们后面玩的鼻涕虫,如今早已长大,“我虽然成不了你嫂子,但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看待,寒姐姐交给你的事能帮忙办到么?”二宝拍拍胸脯道:“保证完成任务。”忆寒转身来到奶娘的房间,奶娘早已起床,正坐在桌前给二宝做新衣服。忆寒抱住她的腰身撒娇:“奶娘,寒儿要出远门。”说罢边不言语,静听奶娘的答复。奶娘拿着针线的手一顿,一会儿又飞针走线起来,边缝边说:“是不是跟子墨住在一个屋檐下不习惯?子墨这孩子还惦念着你,奶娘也不想他再入魔障。今天奶娘会找机会跟子墨说清楚的。寒儿,你就与奶娘住一起吧!等宅院都修好,奶娘会与你找一户好人家,让我们的寒儿快快乐乐嫁人。”“奶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寒儿听闻仪君的信息,想去找他。”忆寒悄悄凑近奶娘的耳旁说着。“寒儿,你与奶娘说,你准备去哪儿寻君儿?”奶娘问道。“奶娘,昨晚朋友送信来,他会来带我去寻的。我也不清楚去哪儿。您放心,这个朋友非常可信,是百里哥哥的属下。”忆寒拉住奶娘的衣袖轻轻解释,她得让老人家放心,明明是自己一个人去的,硬是说前护法派人来接她去,“况且,寒儿现在可不是平常人,一般的汉子三四十个也无法奈何我。二宝见了我可是怕得很。”“一个女孩子家跟三四十个男人打架,像什么样子?还不如在家里绣花好嫁人?去,寻仪君的事情让方子墨去做,他反正要守孝,不能回京作他的驸马爷,帮你找弟弟是最好不过。去把他找来。”奶娘还是不让忆寒走。“奶娘——”忆寒的嗓音上扬,还是如小时候一样撒娇,“寒儿向你保证,一定带仪君平安回来。”她抬眼看着奶娘的眼睛,非常坚定。正文荒山投宿,寻得讯息上官忆寒还是走了,趁方子墨与二宝去方家村的时候走的。走之前,她托付二宝,等上官府落成的时候,让小天先住进去。她背着简单的行囊,望望方家村的位置,默想:二宝,上官府交与你了,寒姐姐一定尽快回转来,你等着。回头向奶娘挥手作别,奶娘舍不得忆寒,不停地用手抹着眼角,絮絮叨叨地说:“一个个都走了,只剩下咱娘仨了,待得明年,墨儿也上京去,只有二宝与我相依为命的了。寒儿,你可要把仪君尽快带回来,上官府可要靠你俩了。”不想,小天牵着猎狗出现了。他还是那么严肃,老成,那条猎狗还是那么威武,冷漠,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射忆寒,仿佛能听懂人的话似的,正在在跟忆寒下战帖。忆寒笑笑向它示好,对小天道:“姐姐去把我的弟弟找回来,上官府修好之后,你随时都可以带小北住进去。”“寒姐姐,你放心,有小天和小北在,上官府保正好好的,路上坏人多,姐姐要多加小心。”俩人依依不舍作别。待方子墨从二宝嘴里听得这一讯息时,飞奔回客栈,看到的只是他老娘独自一人站在客栈门口。前方路途遥远,忆寒临出发前去市集买了辆马车,又跟东卫借了个隐卫作车夫,就这样,两人一马一车要赶往那未知名的地方。云南,大理,她望着东南方,那个遥远的国度,深深地叹了口气。往昔不是百里哥哥陪我一起赶路,就是七叔叔与我一道走,沿途还遇上多少不知名的祸害。这次,只剩我一人,沿途漫漫,前途未仆,不知何时才能赶到大理。他们走的是官道,道路宽敞也较平整些。那隐卫车夫一身力气,刚一甩缰绳,那马儿就仰头长嘶,一会儿就跑出去老远……牲畜还是挺聪明的,一见车夫是个练家子,轻易不敢闹脾气,一路上都是乖乖地赶路。让它跑就跑,让它停就停,让它吃草就吃草,让它歇店就歇店,因而,刚出妙青县城那几日,赶的路是比她原来要快一倍,按照这样的脚力,车夫告诉她,不出一个月,大理就远远在望了。这天,他们来到一处山谷时天色已晚,眼看找不到村庄歇脚了,就在他们沮丧之时,前方几座小茅屋出现,隐卫喜不自胜,立即紧赶马儿过去。马车瞬间就在其中一座茅屋前停下。隐卫跳下去来到其中一扇木板门前:“有人在吗?”不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小妇人,见了问话的车夫,搓了搓手中的布答道:“这里是苗岭,你要问路吗?”那妇人长得慈眉善目,可脸庞已经呈现了古铜色,一见就知晓是长期风吹日晒的脸。“请问,前面有集镇吗?我们需要投宿。”车夫不愧是隐卫,说话滴水不漏,没有透露自己的信息太多,却又显得很真诚。小妇人一听,皱了皱眉:“集镇?这里是深山,自从我嫁到这儿后从来没有走出过这大山,也没回过娘家,小妇人实在不知晓啊!”“这儿住的就你一人吗?”车夫又问,“你家男人在么?他应该知晓吧!”小妇人听后却呜呜地哭了起来。“小女子命苦啊!这里,这里原先住着五六户人家,三年前来了一群和尚,把几家的小孩都掳走了,我的心肝儿子也被带走了。没有了小孩,大家病的病,死的死,人,越来越少。我家男人外出寻找儿子,两年都没回来。如今,只剩下我与隔壁的老婆子相依为命。”悲戚的话语引来车中忆寒的共鸣:原来是跟她一样,家破人亡的女子,都是苦命人。忆寒用只有他俩听得见的声音告诉隐卫,今晚能不能歇在这儿。待隐卫向小妇人说明了歇脚的意思后,小妇人睁大双眼道:“小妇人只是一介弱女子,你我孤男寡女,没法挽留你啊!”隐卫听后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绝色少女的脸。“这是我家主子,眼看天已经黑了,我带着小主子赶路实在是不安全,还望大嫂您发发慈悲,看在我家小主子的面上收留一晚即可。”说罢连连作揖道谢。小妇人瞧着忆寒那张脸,不由自主说道:“咦,我肯定没有见过你,却为何觉得你的脸好生熟悉。”“熟悉?”忆寒一听,脑中灵光一闪:“大婶,你是不是见过一个男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男的?噢,对!隔壁老奶奶两年前曾救回一年轻后生,那后生的脸却是跟你有几分相似。怪不得我见你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世界,长得像的人多着哪!”小妇人放宽了心,话匣子也打开了,“来吧,你我有缘,住一晚上就将就一晚上吧!小姑娘你不要嫌弃山里人家不干净才好。”打开了门,忆寒跳下马车,跟着小妇人来到屋内。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徒四壁的屋子。除了一处烧火做饭的地方,里间一张床之外,是啥都没有了,连张吃饭的桌子也没有。忆寒看着有些心寒。“大婶,您说,隔壁奶奶救回的小年轻像我,那现在还在吗?你带我去跟那小年轻说说话好么?我也想见见跟我像的人。“忆寒总觉得这人应该就是仪君,因为双胞胎都是长得很像。虽然他们是龙凤胎,但不熟悉的人还是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