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微打开一看,也是?一身夜行衣,她躲在屏风后,将衣裳换了,心开始砰砰跳。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冒这种险呢。
傅蓉微发现衣服穿在身上非常贴身,腰际和袖口处都像是?特意量身裁制的,傅蓉微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探出窗外,问道:“新的?”
姜煦点头:“我偷了你在珠贝阁留的尺寸。”
傅蓉微:“……你还真是?有心了啊。”
说完,傅蓉微准备从窗户爬出来。
姜煦的刀鞘横在她面前,拦了一下,说道:“傅三?姑娘,我有话要说。”
傅蓉微望着他,点头:”你说。“
姜煦道:“如果你要查什么东西,只需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去办,不一定非要你亲身涉险。”
傅蓉微心里一颤:“我何德何能??”
人在得势的时候,追随者趋之若鹜,傅蓉微当年手握皇后册宝时,跪着求着为她办事的人太多?了。
可现在她只是?一个被撵出府的庶出女?儿,她有什么值得人谋求的?
姜煦对她道:“你很好,别说这样的话。”
傅蓉微从窗户爬出来,由姜煦带着她翻过围墙,傅蓉微带路直奔之前发现的那座荒废院子。
月色清冷。
姜煦绕墙查看了一圈,依旧是?翻墙进,傅蓉微终于?有机会看清院子的全?貌。
满院子的杂草丛生,甬路上的青苔溢出砖缝,在阴暗的强下铺开了一整片,一间正屋三?间厢房,窗户纸破了半挂在木头上,一副荒废已久的样子。
姜煦点了一根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源,走?上前查看。
傅蓉微亦步亦趋紧跟着。
姜煦走?上正屋的台阶,将火折子凑近了破损的窗户。
傅蓉微手心沁出了汗珠,顾不得冒犯,抓紧了姜煦的衣襟。
姜煦动作一僵,身上的肌肉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摆出了蓄势待发的架势。
傅蓉微目光穿过朦胧的火苗,往窗户里望去。
只一眼,就让她浑身的血都冷了。
正对面,房梁上悬下来一个人,一身白袍,游游荡荡。
傅蓉微自己都没意识到腿软了。
姜煦将她钳在臂弯里,才勉强没让她跌坐在地。
傅蓉微本能?的靠紧了唯一的依靠,直到一声拖腔的叹息响起,傅蓉微才勉强抓回她的三?魂六魄。
她攀住了姜煦的胳膊。
姜煦吹灭了火折子,视线陷入了黑暗。
可刚刚那一幕仍在傅蓉微的眼前挥之不去。
死个人不算什么,她上辈子见得多?了,实在是?刚刚一幕过于?骇人。
傅蓉微张了张嘴:“姜……姜煦。”
姜煦平稳冷静道:“别怕,假的,是?个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