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源源不断的天地元气并非从别处而来,而是从别墅后方被引来那后方,是大海!
这丫头是想引大海龙气过来助阵?
张中先捂住胸口,顿时看夏芍的目光充满震撼。这丫头,也是个胡来的!以一人之力引大海之龙气,天地间如此壮阔的自然之力,岂是人力能借用的?她以为她面对的是香港那条龙脉吗?那条龙脉并非主龙脉,能救已经是大手笔了,而如今跟一面大海的龙气相较,当初那条小小龙脉就如同小虫一般!
“张师弟,小烨子,布阵!三才位!”这时候,唐宗伯果断喝道。
他是知道自己这两个弟子的,这辈子也是他幸运,能寻得这么两个孩子收为弟子。但他这两个弟子论天赋天下双,论胆量那也是天下双的,有的时候连他也头疼。一个连失传的术法都能师自通、自创杀阵,一个连龙脉都敢救、天地之力都敢借用……唉!
唐宗伯长叹一口气,听着是忧心,眼里却有这自豪的神色。但这自豪一闪即逝,关键时刻,他必须要为这两个弟子护航一次!夏芍此举是大手笔,但却有很大的危险。她将自己周身的元气大开,纵然她的元气是用之不竭的,以一己之力将海之龙气引来很有可能会成功,但她精孔也在此时大开,吐纳的时候,她很有可能将此时别墅里的阴煞吸入体内,这对身体伤害是极大的。而且,大海龙气万一真道了,她浑身精孔大开,万一受到冲击,经脉是承受不了天地之力的!
三才阵攻守兼备,总能帮她护护航!
张中先和温烨一听,两人都没有意见,迅速以夏芍为中心,找准三才位盘膝坐下。唐宗伯以玄门的掌门法器罗盘为引,温烨拿出他的浮尘来,张中先接了唐宗伯身上带着的龟甲法器,三人齐喝一声,元气激荡,三才大阵转瞬即开!
而正当三人坐下来的时候,老艾伯特还是被困在阵中不得出,徐天胤闪身入了阵!
……[
老艾伯特已经试了少说十来回,每次都在原地,他的行动是徒劳的,眼前看见的一切也似乎都是幻觉一样。但若说是幻觉,当金甲人挥刀劈下的时候,阳煞对他造成的威胁却并非幻觉!他一生醉心黑巫术的研究,对于东方的奇门术法了解不多,刚才遇到,还觉得兴奋,想要一较高下,试试东方术法的威力。但是每试一次都好像在重复之前的行为,这种被愚弄的感觉非常地不好。
老艾伯特的性情本就癫狂易怒,当他再次尝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时候,他忍可忍地怒吼一声,手杖往空中一举,快速连画!黑水晶在金光里散发着森冷的光芒,枯槁的手将其高举起来,在金甲人的刀光纷纷落下之前,试着快速成画。
然而,正当老艾伯特将精力都集中在跟金甲人抢时间这件事上的时候,身后声息闪过一道黑影,刀光从后面划过来,一瞬,森冷!
老艾伯特一惊!他也是高手,自然感觉到了这一瞬几乎贯穿他心脏的杀气,如果在阵外,他一定能躲开。但此刻在这该死的阵里,那八名金甲人的刀劈下来,容他躲闪的地方就那么一点,幸亏他身材佝偻削瘦,才能勉强侧着身擦过。那杀气从他身后来,他既要收了手上未完成的术法,又要躲开金甲人的攻击,还得躲过身后那一刀,谈何容易?
就是再来十个高手,也别想全身而退!
老艾伯特躲得算快的,惊急的时候,他术法未收,直接以手杖挡了挡头顶金甲人的刀光,那金甲人是他的天生克星,阳煞与黑水晶手杖的阴煞遇上,铮地一声,震得老艾伯特手都麻了麻!他死死地握住手杖,愣是没让手杖掉去地上,自己趁着这一瞬获得的躲避空间,擦着身子从两名金甲人的缝隙里窜了出去。
当然,等待他的还是一样的地方,他还是没能出去。
但这一回,似乎有什么和之前不一样。
他感觉握着手杖的手心里有些发滑,像是出了汗一样。但出汗为什么会有种黏糊糊的感觉?
老艾伯特一愣,低头看去,只见金光将他的手臂照得异常清晰。从他的手臂到手腕,一道皮肉外翻的血红刀痕,此刻他的手血流如注!
老艾伯特凹陷的眼中顿时血丝如网,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出疼来!刚才那一瞬实在是太危险了,他忙着化解险境,所有的感官都在一瞬高度集中,手受了伤居然都没感觉到!刚才他觉得手臂发麻,还以为是和金甲人的刀光碰撞的结果。
“谁!”身形佝偻的老人迅速回身,目光快速在包围圈里一转,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个时候,金甲人的攻击又到!老艾伯特这回不敢再浪费时间画魔法阵,他继续侧着身躲避,哪怕知道这不过是用功,躲过去了面临的也是同样的境地,永远也走不出这个重复的怪圈。但他还是决定这样做,总不能给暗处那名杀手再对他出手的机会。
但令老艾伯特没有想到的是,他侧着身闪进金甲人缝隙的时候,那道黑影不知从哪里出现在他身后,杀气一纵,老艾伯特一惊,一条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腿从腿弯到脚踝刹那巨痛!
老人要胀裂,猛地一回头,那人又消失得声息,而他的左腿裤腿却是从腿弯处划开,又是一道皮肉翻开的长长血痕,血如泉涌般地喷了出来。
“谁!”老艾伯特又是一声怒吼,吼声混在刺耳的警报声里,愤怒,却短暂。
因为,金甲人不知疲倦的又一轮攻势开始了。
但是老艾伯特伤了腿,这一回,他是真的没办法躲那么快了。但谁都不想死,生死之际的潜力是限的,他这回在躲的时候边躲边口中念念有词,手杖在他手里更是黑气大盛,在他躲了一半的时候,金甲人的刀落下来,老艾伯特将手杖往空中一送!
腋下去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血花四溅,老人顿时收手,落下来的刀光全数劈砍在黑水晶手杖上,他不仅手腕一麻,腋下更是承受了剧痛的力道,但他还是抓稳了手杖没有撒手,翻身滚了出去。
双手、左腿,此刻的老艾伯特身中三刀,三刀都没有伤在要害,但却失血不少。之前多次地躲避,体力的消耗加上失血不少,老人总算喘起了粗气。但他只要一时没有逃出阵去,他就得躲。可是,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也不知道,知道的只是每躲一次,他身上就多一刀刀伤。那身在暗处的人就像是隐藏在黑暗里最残忍冷酷的杀手,起初老艾伯特以为是因为他的躲闪才没有伤到要害,但在身中十数刀之后,他渐渐开始惊恐。
他没有伤到他的要害,却每一刀必定劈肉见骨,有几刀甚至划开他的大血管,看着他在失血和疼痛中心力俱疲。来回这么多次,他一次也没有看清他在哪里,他就像是黑暗的使者,太善于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在他出刀的前一刻,他连杀气都感觉不到。
老艾伯特只觉得他的眼被金光晃得什么也看不到,而在暗处的那名杀手却将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不像是伤不到他的要害,而像是故意看着他挣扎、恐惧、躲避、绝望……
“到底是谁!”老艾伯特嘶哑一喊,回答他的却又是一刀血线。
但这一回,老艾伯特痛呼一声,一条胳膊被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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