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洪国富也不是全然乐观,贸贸然就相信陌生人。
这位团长面露一丝疲惫,叹了口气,倒是显露了一份真诚:“也是我实在没法子了,哪怕有一丝希望……想必两位先生也听说了吧,东边接连几个基地,出现了大范围的赋能者被感染的情况,有好些个高阶赋能者,”摇头,眼神悲切,“这世道啊,‘病毒’问题再不解决,人类怕过不了几年就亡种了。”
竟然是这样吗?
傅藏舟恍悟:就说,哪怕眼前这人被常春忽悠了,到底是一团之长,再怎么病急乱投医,也不至于在第一面见到他们就和盘托出自己的“底牌”。
实在是刀已悬在头上,迫不得已。事到如今,比起算计个人利益,但凡有点眼光与见识的领导者,都该放眼大局,将心思集中在解决“病毒”问题上。
“雪莲花”就是眼下唯一能看到、然而难以抓住的极渺茫的一线曙光。
想清楚了个中因由,傅藏舟懒得故意吊人家胃口,轻声道:“我试一试。”
洪国富眼神一亮,迫不及待:“明天就出发怎么样?”旋即好似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稳了稳神情,像是解释又仿佛劝说,“天云山山高峰险,长年冰雪覆盖,大地震后就更难攀登了,冰湖在海拔快六千五百米的断山头……来回一趟起码得一两个月,时间不等人啊!”
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傅藏舟表示:“就随洪团长安排,我和桢哥没什么好准备的。”
洪国富大喜。
热情邀请二人夜宿自家遭拒绝后依然高高兴兴的,极是殷切地送贵客出了门,转头便迫不及待,安排去天云山的事了。
回了临时住所,应付了阿洛一队人,傅藏舟盘腿坐在床上,把玩着“王令”,陷入思索中——
从东部,一路走到西北,包括白垩山也没忘记转一圈,始终没找到他猜测的最后一根“挂绳”。
本打算跟常春会合后,再去一趟南方找找,没想到意外发现了疑似幽水烛的存在……
幽水烛乃冥界植物,此界灵气贫瘠,其生长的地方一定有些特殊,比如“王令”的“挂绳”。
他推断得到底对或不对……
半个月后。
鬼王大人表示:可以改名叫傅·福莫尔斯·柯南·藏舟了!
冰雪覆盖的天云山,此刻只有两人清醒。
一是傅藏舟,第二个毫无疑问,是他挚爱的桢哥了。
黑发玄衣的青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桢哥,劳烦您看顾他们了。”
宿桢轻颔首。
转身望着一片盛开的“雪莲花”,鬼王大人的心情有些囧。
藏在怀中的“王令”,跃跃欲试想要“飞”出来。
或许是冰湖有所感应吧,本来逼近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的气温,随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温度急剧下降,狂卷的风暴雪声势浩大,险些没把同行的赋能者们卷飞。
一行人承受不住,一个个晕厥了。
得亏有宿桢出手保护。
丝丝阳炎之气正好与冰湖的幽冥之气相克制。
冰湖的环境险恶非凡,顾忌到同行的昏迷的幸存者们,傅藏舟攥紧“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