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清醒了。
潘天棒推开我的同时摸到了我身上的绳索,他好象明白过来,于是在黑暗中扶我站起来,帮我解绳,一边还抱怨我压痛了他,我只能用呜呜声回答他的疑问。
老太婆打的绳结一定很专业,潘天棒搞了半天仍然解不开,才想起来寻找光源。他摸出身上的手机,打开盖子,屋里亮了起来,他看清了状况。
一看见躺在旁边的小敏,他就马上丢下我上去照顾。折腾了一番,自然弄不醒她。我呜呜地叫着,潘天棒才想起来扯掉我嘴上的封口胶,疼得我满脸都歪了。
&ldo;你快找一只头灯戴上,帮我解绳子,我们的时间很紧张!&rdo;我连忙提醒他。
潘天棒找到头灯,在背后给我松绑,我一边把整个事情告诉他,然后说:&ldo;老曾现在非常危险,我们要想法逃出去,还要去救他!&rdo;
&ldo;麻烦了!&rdo;潘天棒听了后,惊得一身冷汗:&ldo;磁器口弄个大,我们就算赶过去,也很难找到他们啊。曾叔叔这回可被你害死老!&rdo;
他说得对。12号图明显是地道图,我从小在沙坪坝长大,磁器口是经常去玩的地方,可从来都没有注意过磁器口有什么地道入口。
理论上讲,磁器口镇那里人烟密集,抗战时一定建设过防空洞。老曾喜欢钻巷子,有可能知道些入口。可是他会带着那老头找到什么样的地方,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那老头老太婆与那三个歹徒不一样,是心狠手辣的厉害角色,时间拖得越长,老曾活命的机会越小。
可是,潘天棒总是解不开我身上的绳索,急得我不断地埋怨他。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击声,有人在开门!
失踪的上清寺(一百)
难道是老头子又回来了?
我立刻让潘天棒给我重新贴上封口胶,熄掉头灯倒下装晕,自己回到原地坐下。
这一回门上的响动很大,是很重的撞击声。
不是老头回来了,是有人在破门而入!
我兴奋起来:这一定是救兵来了,说不定是那个熟悉的女人。
封口胶让我不能说话,我呜呜地叫,指望潘天棒给我撕开,可他装晕装得很彻底,根本不理会我。
咣当一声,门撞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屋里灯也打开了。领头的是熟人,但不是那老头,是胖师傅!他后面跟着的是老曾!
真是太好了!
胖师傅带着的那几个人进来后,有的直奔小敏和潘天棒,有的直接来我跟前,取下我嘴上的封条,用刀解开我的绑缚。这么多人冲进来,潘天棒总算明白了,他啊地一声跳起来,一下看见在我身边的老曾,就冲过来上下打量:&ldo;曾叔叔,他们欺负你没有?&rdo;
&ldo;他们没有来得及。&rdo;老曾笑了:&ldo;还好我脑筋反应快。&rdo;
看到老曾没有事,潘天棒放下了心,转过去找小敏。小敏的身边已经有两个人扶她起来,正在用一种药水向小敏脸上喷。
几个小时里,我的嘴唇饱受痛苦,封口胶三次贴拆,很不舒服。虽然已经除去了,但仍然有股子怪味在嘴上。我抹抹嘴,从地上站起来,胖师傅正笑嘻嘻地上下打量我:&ldo;好久不见,喜欢打赤脚了?&rdo;
我这才发现我还没有穿鞋袜呢。&ldo;你是公安还是国安?&rdo;我边穿边问他。
&ldo;反应很快嘛。我是国安局的。&rdo;胖师傅回答。
&ldo;哦,那这个老头来历很不简单,你们抓到他没有?&rdo;我问。
&ldo;放心吧,会抓到的。&rdo;胖师傅笑嘻嘻地说完,拿着步话机出门去了。
我有很多话想问他,但有更多的话得先问老曾。小敏还没有醒,胖师傅的队友向我亮了证件,找我做笔录,然后接着给老曾做。
我一边看着他们救治小敏,一边听老曾讲述,才知道他是怎么脱险的。
原来,老曾被押着出门时,老太婆在身后握着小包里的无声手枪,一直对着老曾的背。那老头一手扶着老曾的肩,一手拉着老曾的手,故意显得很亲密。这样押着走,老曾逃跑的机会本来很少。
走到三八街巷口时,老曾看到巷口边的西瓜摊,想起我撞掉西瓜的事情,他就趁人多拥挤,故意踢到了支撑瓜摊的砖头。
这下可不得了,瓜摊上的西瓜滚了一地,摔烂了很多,人群乱了起来。守摊的大妈又气又急,破口大骂,一把抓住老曾的手臂,老曾正想借机脱险,可是那老头意外之下仍然镇定,他立刻掏出几百元钱,塞到那只抓着老曾的手掌里。守摊大妈的手一下就松开了,老头扯着老曾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