珵儿笑出了声:&ldo;师傅,以后还是我牵着您走吧。&rdo;
在笑笑闹闹中围着几张方桌坐下,路途的疲惫在这会儿,随着落下山尖的日头,慢慢褪去。
菜陆续上桌。青筝惯例夹了一筷子香煎豆腐焖小黄鱼。这道菜是离州的特色菜,上回有尝过,味道给青筝留下深刻印象。
谁知刚入口,青筝就皱起眉头,用帕掩嘴,吐了出来。味道差太多了,难道掌勺的不是离州人?
直至饭毕,这盘香煎豆腐焖小黄鱼,青筝再没碰过,连带着其他菜都吃得很少。
南既明这位贵公子居然还有嘴刁的毛病,嚷嚷着这道菜不好吃,那道菜不好吃!搅得众人食欲也差,草草结束,准备回客房歇息。
青筝踏上楼梯时,冷清的客栈来了新的客人。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进来,找了张桌子坐下,后面跟着两个仆从。不知是不是青筝的错觉,懒洋洋的账房先生都殷勤了几分,转出柜台,送上了茶水。
回房躺下,听着窗外夏虫此起彼伏的唱曲,青筝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干脆起身,推开窗子,吹一吹残留余温的夜风。
夜色,一派祥和。
客栈,灯火已熄。
青筝贪婪地享受这一刻的安静,来驱散酷暑带来的烦闷。
闭上眼,耳听夜风掠过窗棂,夏虫浅唱低吟,还有……
没有了?
没有其他声音了?
不对!
现在夜还不晚,客栈不可能这么安静,一点人声都不响。就是客栈冷清到只有他们一行人,也不可能连杨叔的呼噜声都听不见。
青筝猛睁开眼,眼前原先觉得祥和的夜色,变得晦涩不明。
这家客栈在官道边,怎么可能客人稀少?
晚膳时那道鱼,离州每家客栈酒楼掌勺的招牌菜,如何能把味道做得相差十万八千里?
青筝轻轻掩上窗子,透过窗扉细缝向外扫视,越看越不对劲。客栈守夜的人也没有,每一处都浸在黑暗里,没有一丝灯火。
青筝快步行至另一侧,轻扣墙壁。隔壁客房住的是阮霜和柳姨。
没有听见回应。
中毒?迷药?
青筝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种念头,不得其解。独自一人,站在昏暗的屋内,只听见自己胸口心跳的声音。
青筝快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中毒,还是迷药,都要靠明一水。明一水在自己房间的另一侧。
青筝回到窗边,小心推开窗子,瞧见怕热的明一水,房间窗子是开的。
回头望了眼房门的方向,走大门肯定是不行的。房门拴着进不去,也太过显眼,很大几率被敌人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