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过温柔了,国木田独步。他没有上来就问乱马是如何思考的,反而询问今天怎么样,说天气也好,说心情也好,都是在给乱马转移话题做的准备,连这种事情都考虑到的国木田独步,真的让强装自己没有被影响的乱马心里松了劲,缓和的露出一个笑容来。
“今天很不错。”乱马的声音也不再强装甜美,“我真的觉得今天很不错,因为和国木田先生的交流,时刻都在提醒我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接下来的话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麻烦国木田先生狠狠指出来吧。”
“解除所有人的婚约是我成为天下第一武道家的必经之路,在婚约都解除之前,我一直将签订婚约的对象视作我隐形的敌人,同时又因为欠债的原因感到亏欠,所以反而把一直以来向我表示关心的国木田先生变成了我下意识要伤害的人,我真的很抱歉。”乱马一点一点诉说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抱歉以及自己日后的目标。
制定好未来的计划并按照计划施行,这是乱马在国木田独步身上学习到的,想让国木田独步发现自己的反省与进步的乱马按照理想日记的格式,给自己的未来做了切实可行的计划手册,并在电话这头读给国木田独步听。
计划手册可比抱歉更让国木田独步高兴,但说到一半,不知道武装侦探社有了什么问题急需国木田独步,他抱歉地打断了乱马,“乱子小姐,我现在有事情要走,但是在挂断电话前有一件事很想告诉你,请你听一听好吗。”
“如果有人爱你,是因为你值得被爱,与婚约没有关系。我也并没有因为婚约而对乱子小姐产生爱意,很抱歉在每次和你联络时被太宰治横插一嘴,他总是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让你感到不便。我已经22岁了,比起乱子小姐大6岁,等到四年过去,乱子小姐也只刚到20岁,不必被婚约约束,你可以尽情选择你所爱的人。”
在国木田独步挂断电话后,乱马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有说到自己是个男生,可是再次将电话拨回却显示占线,再加上竹寿司已经到了,乱马得进入道场,他只好中断了这次联系。
指导山本武并不难,他有悟性,只是学习剑道时间较短,又加上原来使用的是棒球棍,有时反应不过来罢了。
上午的时间山本武一半用来练习剑招,一半用来在对打中熟悉剑招,下午的时间就是在实战中挨打,武道就是这么一回事,什么招式什么速度都要在练习出肌肉记忆后才有用。
时雨苍燕流,武道家的流派传承一般就是指招数的传承,毕竟武道是以师承和家传两种模式并行传承的,天道早云和早乙女玄马两人就是同是天宝斋弟子,属于师承,而乱马和山本武就属于家传。
若由乱马来判断,无差别格斗比杀人剑术的时雨苍燕流更具有威慑力。
家传的无差别格斗流之所以能在时雨苍燕流的上面,并不代表旧的招数被时代淘汰,但的确因为一些套路上的固化,容易被人找到漏洞,昨天拜访时,乱马稍逊山本刚一筹,但今天一天下来,乱马仔细观察了山本武联系的时雨苍燕流的招数,对应对方法和打败山本刚的方法在内心演练了千遍万遍,保准山本刚的每一次变招,每一次的应对都会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再来一次切磋,乱马靠着道场门口往竹寿司的方向看,只要再一次,他绝对能战胜山本刚。
第44章
这是很真诚的一次约战。
也是乱马对自己能力的一次测评。
在过去的切磋中乱马经常打败和他同龄或是要多出几年时间的武道家,然后就被上年纪多出乱马四十年以上的老武道家教育。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家传的武道是很容易因为资质而产生断代,长辈仗着时间而累积的修炼,乱马一时还赶不上去,而贴近乱马父亲这个年龄段的武道家,在山本刚前乱马只见过天道早云,而天道早云,早已没有了要胜的想法。
不想赢,当然出手必输。
在烈日炎炎中,乱马向结束中午工作的山本刚半躬身,正式提出邀请,“无差别格斗流,早乙女乱马,请指教。”
“时雨苍燕流,山本刚,请多指教。”
山本武作为学习者,从头到尾观摩了这场切磋。
一开始山本武担心乱马没有拿武器,空手和持剑之人对抗,很傻,但真正的切磋与他被收力的乱马单方面殴打不同,不管是攻击方式或是攻击力度,完全不是一个层级。
乱马轻轻一跳躲过了剑招,山本刚的剑招削掉了道场的半扇木门,乱马往后跑了两步,将破坏的木头作为攻击武器,零零碎碎的木头碎片像是暗器一样直冲山本刚。
这实在令人诧异,这些木头碎片中轻的可以说一阵风就能被吹走,重的却又如同一块不规则的石头,可是它们在空中朝向山本刚的速度和高度竟然是等同的,仿佛在使用风。
时雨苍燕流的剑招将身前的木头碎片都清理的一干二净,可乱马本来就没指望这些木头碎片能做上什么,只不过一时扰乱一下山本刚的视野,而他把木门上的长木头拆下来,当做长棍对着山本刚发起攻击,以长制长。
所谓无差别格斗流既是没有武器,又是任何物件皆可成为武器,山本武站在一旁,就看到各种各样放在庭院中用来装饰的物件都成了乱马手中的武器,木棍被砍断之后是石头,石头被拨开之后又是栅栏,但最终决定战局的还是乱马自己的双手,他的那双手紧紧从背后抵住山本刚的肩膀关节,将他按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