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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1页）

老人摇了摇头，叹气说：&ldo;那个小姑娘获救时才11岁，当时办案的民警都不想让这个孩子一辈子活在这么惨烈的阴影中，所以尽可能地减少了她的曝光，也没有留下她过多的个人信息。&rdo;

沈流飞想了想，问老刑警：&ldo;您对这个女孩儿还有多少印象?&rdo;

老人忽然眯起了眼睛，那神情像是回忆一场迷梦，好一会儿他才重回现实，他说，他记得他们从潮湿腥臭的地下室里将那奄奄一息的小姑娘救了出来，就伏在他的肩膀上。他还说，这个小姑娘是个混血儿，十一岁的年纪就鼓着高挺纤细的鼻梁，大眼睛长睫毛，比洋娃娃还要美丽……

时隔二十多年，接近这个老人三分之一的人生，时间够久的了，但他仍能够清楚记得把那个女孩从恶魔手中解救出来的场景。他不断神色略显痴迷地重复着：&ldo;她穿着一身红裙子，真的非常美丽……&rdo;

知道生还的小嫚曾被送进县城医院救治，沈流飞告别了老刑警，临出门前，他忽地回头，问：&ldo;你对你曾经的那个徒弟陶军还有印象吗?&rdo;

老人眯起眼睛想了想，说：&ldo;踏实，能干，本领过硬，后来被调去专门缉毒了，听说立过不少功。&rdo;

&ldo;除此之外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rdo;

谢岚山不懂沈流飞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老人又想了想，这一想就想久了，好一会儿他才说：&ldo;他有股子说不上来的倔劲儿，我总觉得他会干出点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来，伤人伤己。&rdo;

第99章红裙子（1）

又新发现了一具尸体，死亡时间在另外两位死者之前。短时间内死了三个人，且都是年轻女性，死状也极其相似，既恐怖又惨烈，她们脖颈被凶手挂上了狗项圈，嘴角被剪开又被缝，身上去皮的部位虽不相同，但都是血淋淋的一大块。

连环奸杀案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重案队人人头大如斗。陶龙跃几乎天天早出晚归，不是外出调查就是开会研讨，也就能趁着自己生日的机会挤出一点时间，约苏曼声出来一起吃了个饭。

还去苏曼声喜欢的那家法国餐厅，还是两人喜欢的靠着书架的座位，陶龙跃很体贴地替苏曼声拉开椅子，想起那天请队员们泡吧，随口问道：&ldo;那天去酒吧想叫你来着，你怎么没接电话?&rdo;

苏曼声看着胃口不佳，脸色也不太好，翻了两页就把菜单合上了，她低着头，盯着杯中的柠檬片，淡声回答：&ldo;看书，没开机。&rdo;

&ldo;我本来想去你家接你，你家没开灯啊。&rdo;这话倒也不奇怪，法医工作不进则退，平日里苏曼声看书就多，也经常出去进修。只不过答应求婚之后苏曼声态度忽地冷淡起来，除了工作时间就联系不上，简直跟距离产生困哪的异地恋没差，陶队长深感自己越发丧失了存在感，也不知道是自己哪里不够周全。

&ldo;可能那个时候正巧看书看累了，&rdo;苏曼声抬眼看他一眼，很敏捷又很自然地改口说，&ldo;关灯睡了。&rdo;

陶龙跃没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直接叫来服务员点单，两个人都点了今天特价的牛排套餐，陶龙跃要了五分熟，苏曼声要的更生一些。

等上菜的时候，苏曼声相熟的那位法国大厨又热情洋溢地来了，一见面就要亲要抱，苏曼声也笑得亲切又鲜艳，起身相迎。

这个名叫勒戈夫的法国佬显然非常迷恋苏曼声，自打苏曼声与陶龙跃确认关系，每回见到陶龙跃都横眉冷对，摆出一副别人欠了他五百万的臭脸。当着陶龙跃的面，勒戈夫连连摇头，毛茸茸的大手扶住苏曼声的肩膀，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对说：&ldo;早知道你喜欢的不是女人，我一定会像追寻太阳一样追求你……&rdo;

碍着面子与风度，小陶队长不能直接翻白眼，只能在心里暗骂：什么勒戈夫，我看是你个巴子。

不管话说回来，苏曼声高挑冷艳，体态气质英气逼人，对身边女性又格外体贴照顾，就连谢岚山都一度误以为她是弯的。

&ldo;我会为你一笑做任何事情……&rdo;勒戈夫说着居然公然撬起了小陶队长的墙角，他紧紧握上了苏曼声的手，眼神款款。

陶龙跃越发听不下去了，决定直接宣誓主权。他起身一揽苏曼声的肩膀，笑着说：&ldo;勒大厨回厨房忙去吧，我还得跟女朋友谈谈婚礼的事情。&rdo;

&ldo;都怪我没争取……&rdo;捶胸顿足地懊恼一阵，大厨勒戈夫总算恋恋不舍地回了厨房。

苏曼声落了座，脸色挺冷淡：&ldo;老陶，你这就不大气了。&rdo;

前菜先上了，沙拉鹅肝温泉蛋。陶龙跃比苏曼声小三岁，在她面前总是显得自己很怵，这会儿对方看着谈兴全无，他愈发不敢触她逆鳞，只能低头吃东西。

两个人默默用餐片刻，苏曼声主动开口：&ldo;谢岚山呢，嫌疑洗清了?&rdo;

陶龙跃点点头：&ldo;已经证实了是同一凶手所为的连环杀人案，从第二个被发现的死者的死亡时间来看，谢岚山不可能犯案。&rdo;

苏曼声对结婚的事情毫不起劲，倒对这起连环杀人案很感兴趣：&ldo;现在这案子有侦查方向了吗?&rdo;

陶龙跃摇摇头：&ldo;这案子目前看上去就是无差别犯罪，三名死者之间互不认识，也找不到共同点，所以格外不好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