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豪沉默良久,神色略显醒悟。
经历过权镇龙叛变,您应该看得出,陆涛对周围人防范甚严,而傻子都看得出,您的能力出众,在临平乃至整个海丰根基很深,在这种情况下,陆涛为什么还敢对您放权,其中有尸潮逼近的缘故,更多的是他的女儿,您娶了她,就算是表忠心,如果您跟陆染闹僵,不管怎样,陆涛都不会在对您放心了。
那我!林豪哑然。
杨逢辰言语老道:&ldo;自古易于事假,难于情假,但往来成大事者,无一不是善于利用情感的高手。
听完杨逢辰的一席话,林豪沉思良久,以前他也有所领悟,但从没像现在清醒。
见一旁林豪若有所悟,杨逢辰躬身上前,适时规劝道:&ldo;海丰安危,系于您一心之间啊。
闻言,林豪抬起头,不解道:&ldo;我就算跟陆染和好了,也影响不了陆涛主意。
乱世当中,最怕庸主,而一旦遇到,只有!说道这儿,杨逢辰用手架脖,做了个狠狠的砍头动作。
杀了陆涛!林豪身子一颤,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杨逢辰摇了摇头:&ldo;不是杀,而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不瞒您说,军委会内部已经有很多人对陆涛不满了,奈何没有找到机会,现在您来了,就是机会。
说实话,林豪对陆涛是有很深的不满,但从没想过下狠手,毕竟他是个念旧情的人,无论是在安西还是初来海丰,陆涛都对他有恩,但眼下,不除陆涛,舟山连同着三万残兵必要死亡沦陷,而依照陆涛的犹豫保守性格,紧接着,海丰也怕不保,两相权衡,也许除掉陆涛是眼下唯一的出路。
见林豪久久沉默不语,杨逢辰语带无限沧桑:&ldo;老实说,突然告诉您这些,我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不过国之将亡,怕在不说,就没机会了。
恍惚间,林豪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往日的一幕幕惨剧浮上心头,此时的他从没对守住海丰抱有如此大的期盼,当下,咬牙绝决道:&ldo;您来定计划吧。
好!杨逢辰低声道,在得知表弟的主意后,他便豁出去了,而人一旦狠下心来,便往往无从顾忌。
半边云彩微染金光,在天色将明之际,林豪从军委会大楼走出,坐车直接驶向陆涛家,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怎样,都要跟陆染搞好关系,杨逢辰说得对,情势危急,已经容不得彼此再犹豫半分了。
轿车稳稳停在陆涛的别墅前,眼下天色大亮,林豪用手拍了拍脸,摇头微微清醒过后,上前敲门,片刻过后,一脸忧愁的陆夫人打开门,见是林豪,脸色一沉,冷冷道:&ldo;你来干什么?
哦!林豪强压住心头尴尬与不安,亲昵道:&ldo;妈,我来接陆染回去。
听林豪叫的这么亲,陆夫人脸色好了不少,当下,把林豪拉进了门,开口怒斥道:&ldo;你昨天对陆染说的是人话吗?你知道她为这个婚礼兴奋了多久,你在她新婚之夜就那样对她。
我昨晚有些喝多了。林豪面带歉意。
陆夫人似乎也体谅到林豪的心情,叹口气道:&ldo;小染昨晚哭了一晚,刚才睡着。
那陆总呢?林豪不安道。
他!陆夫人没好气道:&ldo;昨晚安慰了染儿一晚,本来今早的飞机要走,也推迟到后天了,说这几天好好陪陪染儿。
闻言,林豪心头微松,赶忙赔笑道:&ldo;那我帮您做饭吧,等陆染休息好了,我再向她好好道歉。
唉!陆夫人看了眼神色疲惫的林豪,忧愁道:&ldo;不是我说你,以后要好好控制一下情绪,再有这么一次,我告诉你,我饶不了你。
恩!林豪点了点头。
中午,林豪帮着陆夫人准备的午餐端上桌子,其中的蘸水面是林豪亲自做的,身为南方人的陆夫人没吃过,不过尝了一根面,笑道:&ldo;味道不错,可就是量太大了,一根面条怕就要饱了。
林豪不好意思道:&ldo;北方人饭量大。
也是,端上去吧!经过一上午接触,陆夫人不仅对林豪的气全消了,反而觉得小伙子不错,既有才干,还能下厨,也许昨晚却是酒上头说胡话,毕竟俩人相处太短,林豪有情绪也能稍微理解。
待一身粉红睡衣的陆染梳洗完毕下楼,见到厅堂正在忙上忙下端菜的林豪,不禁愣在原地,心里五味俱全。
反而是林豪比较自然,对陆染笑道:&ldo;吃饭吧!
恰在此刻,陆涛也从楼上慢步下来,见到林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闷闷坐在主桌,什么话也不说。他这一辈子,最心疼女儿,林豪昨晚的言行,与其说伤寒了陆染,不如说是在打他的老脸,着实把陆涛气个半死,到现在,一口气都堵在胸口。
而正在气氛尴尬之际,着一袭绣花围裙,面容慈祥的陆夫人端菜出来,招呼还在发呆的陆染道:&ldo;小染,快吃饭!
闻言,陆染才缓过神来,当下低着头坐在父亲身旁,不发一言,默默持筷吃饭。
至于林豪则正对着陆染坐下,起身给陆涛端上蘸水面,和气道:&ldo;陆总,尝尝我做的面。
没有说话,陆涛随意的把餐盘用手碰到一旁,脸色冷漠,看也不看林豪一眼,陆夫人见状,斥道:&ldo;老陆,人家孩子好心好意给你做的,吃吃看。
架不住夫人规劝,而且内心也有意和解,陆涛气呼呼的夹面蘸上精心调制的汁,一大口吃下去,清凉爽口,很是得身为北方人的陆涛胃口,但因为余怒未消,也不赞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