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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餐后饮料时，东对着侍者低声交待几句，清水也没注意，若有所思的吸啜着自己的饮料，这短短二个小时不到，对他来说就像华丽的梦境一般，可惜梦很快就醒了。说来，都是眼前的人偷了原该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那时不是他多事冲上前来，被异国贵族收养的人就是自己了。而他现在不过只有一点卑微的索求，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清水被遮在浏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妒恨…东结完帐后，侍者拿出二个一大一小包装仔细的纸盒，东让侍者直接拿给清水。清水虽然接了过来，但被理所当然的当成跟班，心中不禁感到不满。走到停车场，清水把手上二个盒子递给东:「东山哥哥，你的东西。」「喔，」东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二盒东西，说道:「那是给你的。」「给我?」清水有些受宠若惊。「我看你很喜欢那里的点心，所以让他们装了一些。你屋里有冰箱吧?吃不完记得冰着。小盒的你自己留着，大盒带到酒吧请大家吃，你平日受到他们照顾，一来表示感谢，二来做做人情。」东说到这里，伸手揉揉清水的头发，终于露出温和的笑来:「清水要学的还很多呢!」看到那个温柔的笑容，清水彷佛又回到昔日只要依靠着东就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时候，手上二个盒子也说明东还是跟以前一样，连最细微处也为他设想周到，但如果东还像以前关爱他，为什么不肯帮他?难道…东送这二盒点心也不过只是”做做人情”?83难道…东送这二盒点心也不过只是”做做人情”?东启动车子，很自然的说道:「我送你，到酒吧吗?」「啊…可以吗?」清水又是一阵讶异。「当然。」东微笑道:「怎么跟我这么疏远了!」「因为…因为…」清水觑了东一眼，接下去的话没敢再说。「因为我不肯让你到我公司吗?」想来刚才的话清水并没有听进去，东轻叹口气，没再解释，只说道:「将来你会懂的。」到了酒吧门口，清水在下车时邀请东到酒吧里坐坐。东想想也好，他虽然同意锦的安排，但至今还没机会看看清水的工作环境，如果太糟糕，或许还不如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带着东来到角落的坐位，清水到吧台要来一杯加了冰块的调酒，其实东身体初愈，酒和冰都不适宜，不过那是清水的心意，他也没有拒绝。清水陪了一下，东就叫他去忙，不必招呼自己。环顾四周，环境还算高雅清幽，出入的人并不复杂，虽然接近满坐也不见吵杂，看来是三合会的合法营生。清水主要负责外场的工作，如他所说，并不清閒，期间弄错了客人的菜单，但是很快就把客人安抚下来，东看他适应的还算不错，也就不再替他担心。坐了半个多小时，东打算离开的时候，里面的包厢也散了，一下子涌出七八个人，东不想和人挤，便又坐了回去。不料包箱最后出来的人一看见东，和旁边的助理打过招呼便迳直往他这里过来。「怎么来了?」锦大喇喇的坐下，看得出来很开心。「看你有没有骗我。」东也笑。「为了那小扒手骗你?」锦眉毛一掀，恶声恶气:「你当我很閒!」东却没有继续玩闹，神情认真的说道:「谢谢。」他知道，即使是用清水威胁他，锦也没必要做到这地步，所以东是真心感谢。「又为别人谢我了，我可一点儿也不会高兴。」锦嘴里虽然这么说，满脸却是温柔笑意:「我听田村说你不回家吃饭，原来跑这儿来了，进门的时候倒没看见你，不然直接把你架回家。」东只是笑，并没解释他是和清水吃过饭才过来。清水远远看到锦坐在东这桌，连忙过来招呼:「锦织会长。」「嗯。」锦澹澹应了一声，便没下文。清水退下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神情颇为尴尬。锦看着桌上饮料，皱起眉头，略带不悦:「怎么喝这个?身体才刚好，又是酒、又是冰，怎么受得了?」这话听也明白是在责怪东，可惜被责怪的那人毫不在意，也没反应。锦没奈何的摇摇头，交待清水:「去把空调关小，弄杯热乌龙茶来。」想想不妥，忙又说道:「不要热茶，热开水就行。」东听到茶改成开水，眉头微微一皱。很细微的表情变化，锦却注意到了，婉转陪笑:「这么晚喝茶又要失眠了。」「我又没要喝，本来都打算走了。」言下之意是连开水也不必准备。「别怕麻烦，喝杯热水再走，暖暖胃也好，别又生病了。」锦的殷勤关切溢于言表，旁若无人的自然。清水一旁看了满腹疑问，对二人关系不禁猜测起来。抬头看到清水还站着，锦脸色和声音一并冷了下来:「还站在这里干嘛?」清水呐呐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去准备。不一会儿热水端上来，锦和东正在讲话:「晚餐有好好吃吧?吃了些什么?要不要再上些点心?」「吃的很好，也吃的很饱，不信你问清水。」东澹澹答道。锦抬眼一瞥，正扫在清水脸上，那眼神冷冽锐利、明亮慑人，哪有对着东时的半点温柔。84锦抬眼一瞥，正扫在清水脸上，那眼神冷冽锐利、明亮慑人，哪有对着东时的半点温柔。清水微微打颤:「晚上东山哥哥请我吃饭…」锦眸中寒意更甚，转过头去，却像任性的小孩儿耍着赖:「真不公平，从认识到现在，你还没心甘情愿的请我吃过一顿饭!」东听了好笑:「清水叫我一声哥哥，当然我买单。况且我也曾经认真要请你，你自己不要。」东一说及，锦便记起来了，自己怕又被东草草打发，硬是揽下要请客，安排二天一夜的温泉渡假，结果遇上清水，开始了二人的契约以及他对东种种折辱的序幕。那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锦宁愿一辈子都不要记起，最好连发生都不曾…眼神稍微黯下，锦装作没事，笑道:「有好好吃饭就好，赶快把水喝了，早点回去休息。」说完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试水温，觉得没问题才递给东。等东缓缓喝完，二人才相偕起身。清水不自觉跟到门口，锦的助理已经热着车等在那里，在二人准备上车时，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东山哥哥，我以后还能去找你吗?」「当然。」东想也没想便答应。让东先坐进车里，锦跟着坐进去前，背着东冷冷瞪了清水一眼，虽然没说话，眼中的警示意味却很明显。清水被那一眼扫得背嵴生凉，双腿几乎站不住。随即想到锦异常的体贴和明显的占有…难道…「哇，想不到会长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难道那就是会长传说中的情人?」「听说会长的情人前阵子受了重伤，那一阵子，会长憔悴得不成人形。」「难怪刚才又是关空调、又是要热水的。」「啊…能让会长那样的男人化为绕指柔…会长的情人真是幸福啊!」「他们二人站在一起还真般配，像幅图画一般。」从身旁几人嘻笑闹语中，清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情人…果然是情人…二人明明是这种亲密的关系，在自己行窃失风被锦抓到时，他却不肯为自己说半句好话，眼看着自己出丑露乖…为什么同样流落街头，他就这么好运?先是成为外国贵族的养子，现在则是三合会长的情人，备受呵护尊荣。反观自己，挣扎十馀年终于挣脱那黑暗的最低层，但也不过是个随人呼喝的应侍生。那个他喊作东山哥哥的人，明明有能力给自己更多的不是吗?凭他的身份地位要照顾一个人有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