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心,产自异域,花朵成三瓣。初时为淡色,以蚊虫和附近花朵的精华为生,故周围寸草不生,颜色可随被吸食花朵的颜色而转变,生命力极强。香气独特,容易于其它花香混淆,但是久闻会干扰心绪,记忆力减退,体质减弱。同种此花的两人会心生猜疑,互生嫌隙,即使是血缘至亲也会形同陌路。与妖娆之花相克,但切忌不可与妖娆之花花香同闻超过一年。用木炭和朱砂混合可以让此花化为灰烬,化灰之后的青烟即可解毒。看着农序将配好的木炭朱砂散在花上,很快就燃气青烟,一股刺鼻的气味扩散开来,随之而来的是人缓解了许多,宇文天晨不得不相信了眼前的一切。顺手翻过解毒之后混沌中,一片迷离与黑暗,四周似乎没有边际,也毫无人烟,穿行其中的宇文天晨,只觉得越来越冷,不由得心生恐惧,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里,只是记得自己昏迷的那一刹那。"柔儿?"宇文天晨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位妖娆而美丽的女子,下意识地去追逐起来,"柔儿,等等我……"不停地奔跑着,依旧没有追上,正在宇文天晨疲累准备放弃之时,他的柔儿突然缓缓向他靠近,刚想伸出手去搀扶,发觉竟是彻骨的寒凉,一瞬间眼前的佳人化为一团黑雾,急剧笼罩在周围,随后便是无可遏制的窒息与惊惧,整个人几乎要被凝聚成冰。"太傅,小师姐,柳儿……"绝望中的宇文天晨想起记忆中的温暖以及那抹让人舒心的气息,于是拼尽全力的呼救。只一会儿,黑色的雾气便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暖流,以及飘散在周围的甜美气息,让宇文天晨渐渐忘却了刚才的情景,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停地呢喃着:"柳儿,不要走,柳儿,不要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宇文天晨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云忆柳的屋内,被子上的清香是他晕厥过去时唯一的牵绊。想起来,但是没有一丝气力,可整个躯体却很温暖,没有了之前的心悸与烦躁,头脑也少了混沌不堪,仿若重生一般。"柳儿……"宇文天晨看到床边那张亲切的笑颜,下意识地唤到。"你总算是醒了,娘亲为了给你解毒耗费了不少真气呢!"云忆柳看见半坐起来的宇文天晨,知道已经没有了大碍,并没有计较他突然亲昵起来的称呼,"不过,你中毒颇深要彻底恢复还需一段时日。""我昏睡了多久?"宇文天晨发觉身上有些粘腻。"整整十日,比农序养得小胖都能睡。""呃……能不能不要把我小胖相提并论!"一醒来就被云忆柳嘲笑像农序当宠物养的小香猪,宇文天晨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情却好了很多,也庆幸自己经过一劫,重又回到现实的环境中。"占着我的床十天也就算了,还……哼!"云忆柳脸竟有些发红,该死的宇文天晨晕过去前竟抱住了她,直到娘亲点了他的穴道才解脱了自己,之后更是莫名其妙地只要她一离开,就开始发热说胡话,"还害我也被迫关在屋内不能离开,竟然要我这个太傅照顾你,等你好了,非打你手心不可……""对不起……"宇文天晨下意识的道歉,只知道在这段毫无意识的时间内,自己犹如漂浮在漫无目的黑暗中,有着无边的恐惧,直到那股清甜的安心的气息传来,才能缓解片刻。所以一旦那气息消失不见,他便会愈加的恐慌,谁曾想竟是来自云忆柳身上的味道,窘迫间岔开话题,"为何我的心会有被掏空的感觉。""来书院前,你应该就中了妖娆之花的毒,因为年纪小并不懂得情爱,所以受伤害不深,最多是身体比较虚弱而已。加之的书院饮食调理,平日里的习武,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云忆柳见宇文天晨似乎精神还可以,便继续说下去,"谁知道你竟然种了沾血的妖娆之花,还将乱心种到我的院子里来,结果将你身体潜藏的毒性激发出来,而且你的年龄和心智在这几年成熟了不少,对毒性更为敏感。因为此毒是蛊惑人的心智,所以解了毒之后会有怅然若失的感觉。据娘亲说,有些人即使解了毒,也会因为受不了这种感觉,重新去闻这妖娆花的香气。不过,幸亏发现得早,否则再有半年,你就完全被人控制住了,成为一个卧床不起的傀儡,听凭摆布了。""那些花呢?"宇文天晨此刻恨不得让李柔依吞了那些毒花,一个女子的美丽竟然和狠毒的心肠成正比,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农序早就处理掉了,娘亲还用你剩下的花籽一些花瓣做了不少解药呢?!"云忆柳笑得十分开心,自己的娘亲真不愧是武林第一毒美人,用极短时间便研制出解药,"而且,农序还在我们的院子里种稀有的香溢桃花哦,可以相克所有有毒之花的香气呢。""太傅的毒解了吗?"宇文天晨最担心的还是这一点,若是伤到了云忆柳,他便是罪过了。"不知道为什么,花草之类的毒药对我没用一丝作用。"娘亲说是她身上与生俱来的体香保护着她,还纳闷宇文天晨怎么知道她的体香可以解毒,难怪会抱着她不放,"这半年来一直觉得人不舒服,不喜欢在院子里,直到你来和我理论之后,我冷静下来也开始巡视自己院子,发觉了异常,找到农序才知道缘由,不过我的茉莉花这两日莫名其妙又活了,其它的植物都没有受影响,就是可怜你院子内的那株桂花了。""若不是柳儿,此刻天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想来还是有些后怕的。"知道为什么我会起疑吗?"云忆柳巧笑倩兮。"因为看到的院子里的乱心之花。"宇文天晨不疑有他。"除了这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手握你父皇御赐的戒尺,有着训诫你的特权,料准你不可能有这个胆子来与我较劲。除非,是你脑子不清楚了!"语毕,只见宇文天晨涨红了脸,低头不作声,算是默认了。一时间两人沉默了起来,气氛有些奇特。"咕……"这时,宇文天晨肚子不是时候的叫了起来,几日的滴水未进,实在饿坏了,见云忆柳端了粥来便大口吞下,不再去询问其他。同时也明白,这个七岁的女子,并不是那么好惹,幸好她是自己的太傅。云忆柳看着宇文天晨狼吞虎咽的喝着粥,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会有着不同以往的改变,经此一役,即便是再不懂事,也该吸取教训。为什么自古红颜总要牵扯上祸水呢,还记得宇文天晨房间内的那副佳人图,即使不散上妖娆花粉,也足以俘获人心,何必这样自作聪明,反误了自己的一生。既然,这么看得起她云忆柳,需要动用如此稀少而珍贵的花草,岂能辜负了这样的一片苦心啊。突然间,心生一计,一丝笑意在嘴角绽开,让身旁的宇文天晨恍了心神。小姐,太子殿下,沐浴用的草药已经调配好了。"两位婢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元香,巧荷,你们服侍太子沐浴更衣,我先出去了。"刚想离开的云忆柳,发觉了宇文天晨的别扭,"你必须再泡一个时辰的草药,才能完全去除毒性,一个月内又不可进风,所以暂时就只能在我的屋子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