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珩说着,就又去夹了?个大虾,先放自己盘里,用手剥去皮之后才又放到了?邢延的?碗里。
这时,聊天的?人里有人注意到了?,脱口就调侃了?一句:“啧,瞧瞧,咱们珩珩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贴心啊。”
紧跟着,就有人跟着调侃了?第二句:“咱们珩珩也不是对谁都那么贴心。”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咱们珩珩可不止贴心,还帅气多金,深情?专一。”
“没错没错,但凡我有这个机会,我直接闭眼带回家。”
“就是,要我我也选珩珩,英俊潇洒大明星,比沈郁那个狗东西可强了?不止…”
话说到一半,调侃这句的?人意识到自己一时兴奋提了?不该提的?人,忽然停住。
现场的?气氛也瞬间跟着安静了?下来。
邢延坐那儿低头沉默了?许久,轻轻喘了?口气,随后起身站起来,端起了?手边的?酒杯,对大家说:“各位同学,之前拜托你们帮忙的?事,我很感谢,我这人不太会说客套话,用这杯酒代?替,敬你们。”
说完,他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下去,拿过酒瓶,又倒满。
“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沈郁本?身也没做错过什么,他也不容易,以后再碰到面,希望大家不要再为难他了?,算我再求你们的?最后一件事,拜托了?。”
说完,他又仰头把酒灌了?下去。
同学们见状,面面相觑,表情?都很复杂。
谢之珩的?脸色直接变的?很难看,他站起来拉了?拉邢延的?手臂,张了?张嘴要说什么。
可在他开口之前,邢延扯开他的?手先说了?句。“今天谢谢你们,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说完放下酒杯,就转身直接走出了?包厢。
白天下了?一整天的?雪,夜里又刮起了?北风,走出会所的?大门,先被冷风灌个透心凉。
邢延没来过这里,不认识路,但大概是太想?尽快离开了?,出门之后随便顺着条路就大步往前走。
直到会所大楼被甩出去很远很远,再也看不到,也听不到,他才慢下来。
最后,走到路边的?一个长椅旁边,他就像是累的?忽然走不动了?似的?,驻足片刻,坐在那里,低下了?头。
昔日的?同学们有的?成为了?人民教?师,有的?做了?医生,有的?当了?老?板,还有的?成了?红极一时的?明星。
所有的?同学们都长成了?优秀的?大人,在各自的?领域小?有成就,在不同的?行?业里发光发热。
只有他被落下了?。
曾经的?理?想?和?抱负已经沦为空谈,人生至此,一事无成,一身破败。
现在唯一想?抓住的?东西,甚至连碰都不敢碰。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
北风仍然呼呼的?刮着,似乎还有越刮越烈的?趋势,猛的?一阵吹的?人甚至都坐不住。
可邢延就那么安静坐在那里,低着头坐了?很久很久。
很久之后,他才终于缓过来了?一些似的?,抬起头,准备起来找找回家的?路。
然而一抬头,却先注意到了?马路对面街灯下的?人影。
沈郁正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他。
顶着呼呼的北风回到小屋,邢延先去拿来?了小太阳,插电之后,电热丝兹兹拉拉的响了几?声,看样子是挺久没开了。
跟着进屋之前,沈郁甚至还在门口踌躇了片刻,他原本是打?算把人送到家之后就走的,但又有点不甘心就这么干巴巴的走掉,于是站那儿挣扎来?挣扎去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进去了。
时隔一个月,小屋基本没什么变化,之前沈郁买的那些冰箱电器之类的被归置了归置,堆在了一个角落里,看样子是没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