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娘们长的……&rdo;
有人在雨里头嘀咕。
余欢嘴角撇了撇,笑容得意又有些不屑,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刚进了门,就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男人,等看清那人的长相,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那男人看见她也站了起来,笑着说:&ldo;怎么才回来?&rdo;
余欢靠在门上,手里的雨伞并没有合起来,滴滴答答流着水。而客厅里的余和平也站了起来,局促地看着她。
&ldo;谁让你进来的?&rdo;
&ldo;我自己进来的,&rdo;那男人笑着说,&ldo;我自己的家,我不想进就能进来。&rdo;
余欢脸色变得苍白,瞪着那男人看,说:&ldo;你怎么出来了?&rdo;
&ldo;你不高兴?&rdo;
余欢抿着唇,问:&ldo;你怎么找到这里的?&rdo;
那男人笑了笑,眉骨处一道疤痕,眉毛断了一截,笑起来邪气又俊美,说:&ldo;我要找你,总找得到。&rdo;
&ldo;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不是你的家,你出去,不然我可喊人了。&rdo;
那男人笑着朝她走了过去,还没摸到余欢的手,就被余欢推到了门上。他眉头一皱,眉眼就凌厉了起来:&ldo;余欢,你什么意思?&rdo;
余欢不说话,只用力把他往外推,她手里的雨伞掉落地在地上,又被那男人踩到,包也从她肩头滑落到她手腕处,她索性就拿起包往那男人头上砸,那男人节节后退,最后退到了门外头。正准备上楼的陶建国听见动静扭头看了一眼,然后朗声问:&ldo;家里有什么事么?&rdo;
那男人立即扭头看他,笑着说:&ldo;没什么事,闹别扭呢。我是她男人。&rdo;
&ldo;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rdo;
余欢突如其来的喊声尖锐而凌厉,她把包往那男人身上一砸,那么歇斯底里。陶建国立即走了过去,那男人似乎有些怕人,后退了两步,突然朝雨里跑了出去。陶建国急忙去追,留下余欢一个人呆呆地捡起地上的包,雨淋湿了她,她怔怔地回来,看着门口站着的余和平。
余和平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余欢的包就砸到了他的脸上,包的锁链正好砸在余和平的眼睛上,他立即捂住了眼睛,靠在了门后,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余和平第一次见到他亲生父亲陈平。
第38章春意满┃五月十八日,大雨
父亲,这个词一向存在于余和平的想象里。成长过程中,有一个时期他对于父亲这个人物异常渴望,余欢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说:&ldo;你爸爸早就死了,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rdo;
但是他知道他父亲没有死,在余欢的抽屉里藏着一张合影,刚生产完的余欢坐在床上,一个年轻而帅气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余和平,而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陈平。
余和平,余和平,年轻的余欢与年轻的陈平。他也曾是爱情的结晶。
只可惜陈平在遇到余欢的时候就注定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男人。他初中都没毕业,跟着师傅学修车,却因此认识了一群有钱人,从此便开始跟着那些人混,吃喝嫖赌,什么都做。余欢迷恋于他帅气的外表和勾女的本事,却没有拴住他的能力。陈平即便做了父亲,也没办法过安稳的人生,他只是修车铺里的小混混,吃香喝辣逍遥自在,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
陈平入狱的时候,余和平还不到一岁。年轻的余欢成了未婚妈妈,在七八十年代里举步维艰。偶尔拿起照片看一眼上头的男人,心里的眼泪要比实际流的多。
余欢并不是那种受了坏男人欺负的乖乖女,她好像生就就很爱风花雪月那些事,用她亲戚的话说,很疯,是个疯丫头,柔顺的外表下是一颗不安分的心,初中就学会了抽烟,但陈平是她第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