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墨此刻正一个人坐在房中,思考着什么。
“谷主,那罗离被通晓斋的三当家带走了。”林默蝉一进来嘴巴就开始不停歇了。
“我就说,肯定不止我们要找他,果然吧,那边也出来叫人了。”
“说起来,那三当家表情相当骇人,你是没看到,刚才他面无表情盯着子玉看的时候,我觉得子玉都要吓得哭出来了哈哈哈。”
“还好我出现的及时,给他解了围,不然他当众哭出来肯定有损我们苍云谷颜面。”
门外的卫子玉原本想进来凑个热闹,听见这话愤愤拐了个弯,路过了这里。
他就知道,左护法一定会嘲笑他的,没想到自己船借到了,还是被嘲笑了。
林默蝉哈哈笑了几声不见回应也不尴尬,继续絮絮叨叨:“话说今天拿剑的那人就是通晓斋大当家啊的吧。”
“嚯,这落鲸帮可以啊,来的人一个个的都不平凡啊,通晓斋最不常见的两个当家的竟然一下子都来了。”
“就是不知道他那剑是什么剑,哪里铸的,看着虽然平凡,但是绝对锋利,而且还不沾血,多省功夫啊。”
谢京墨听到这里,才低沉地回应了他一句:“纯钧。”
“不用擦,就不用洗,多好啊。”林默蝉一时没有缓过来谢京墨说的什么,还在喋喋不休。
“纯钧?”终于意识到刚刚谢京墨说了什么,林默蝉诧异道:“你没看错?”
谢京墨斜瞥他一眼,林默蝉讪讪一笑:“哈,哈哈,谷主您怎么会看错呢,那一定是纯钧,一定是。”不是也是。
“这把剑,应该在我师父那里的。”谢京墨解释道。
见谢京墨收回眼神,林默蝉才疑惑道:“可是,这把剑,现在却在通晓斋大当家那里了,难道说?”
林默蝉放低了声音,缓缓说道:“莫非?这通晓斋大当家的是老谷主私生子?”
谢京墨白了他一眼,林默蝉却是继续八卦道:“可是这私生子怎么会去了通晓斋,还当上了大当家?”
“莫非这人,是老谷主和通晓斋前大当家的私生子。”林默蝉抚掌,没错了:“说不定老谷主当初始乱终弃,只留下纯钧做赔偿,最后通晓斋前大当家忍辱负重生下这位现任大当家。”
“嘶,谷主你要小心啊。”林默蝉拍拍谢京墨的肩,见对方疑惑地看过来,他小声说道:“说不定对方以为你是老谷主的儿子,父债子偿,找你报仇呢。”
谢京墨听得满脸黑线,一个侧身擒住林默蝉,一脚将人踢出去,林默蝉小心稳住身形,赶紧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挨打了可别找兄弟,我可打不过那个大当家,这都是老谷主欠下的债啊。”
谢京墨手一挥,将船舱的门关上,隔绝掉林默蝉烦人的声音,耳边清净多了,他又陷入沉思。
那大当家不可能是他舅舅,同时也是他师父的私生子,因为那把剑并不是他师父的,而是他母亲的。
那把剑在谢京墨小时候一直是挂在他房间的墙上的,他师父从小就告诉他这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
直到有一天,师父把那把剑拿下来了,只说会引来危险,要收起来,同时开始教他练刀,也是从那时候起,自己也不能叫舅舅了,只能叫师父。
谢京墨拧眉,为什么这把剑会在那人手上,师父不会轻易把母亲的东西给出去,也没有人能不被师父发现偷下那把剑。
所以,这把剑只能是他师父自己给出去的,可是,为什么呢,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师父将亲妹妹的遗物交给一个至少在他看来莫不相干的人。
回忆起那人的招数,谢京墨敢肯定,根本不可能是自己师父教的,也是,通晓斋的人,自然不缺上乘剑法。
谢京墨觉得,师父瞒了自己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能解释他一直以来的疑惑,为什么纯钧剑在通晓斋手里;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叫舅舅;以及,为什么师父一直不允许他去皇城。
与此同时,皇城,谷隐寺。
谢青嘉正与一个长相儒雅的和尚对饮:“完蛋了,那两个小崽子肯定碰面了。”
道安大师优雅地饮下杯中酒:“谁让一个劲地催婚,催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