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叶叹气,“我猫毛过敏啊教练,你这猫能锁起来养吗?”说完往房间里看,刀片正在被朱叶焐热的被窝里欢快地追尾巴。朱叶绝望地哀嚎了一嗓子:“还有没有多余的被子啊,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啊!”蓝教练再一次诚恳地道歉,并表示:“我的那个房间还没有打开过,没有猫毛,我跟你换吧。”“啊,那不是太委屈您了吗!”朱叶一边不好意思一边已经顺着蓝教练手指的方向找过去了,“真是委屈您了蓝教练,晚安哈!”蔡五杀才委屈,委屈到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选择装死到天亮。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明天七月半许愿的话会不会有好心的鬼帮忙实现一下啊?脸皮不够厚怎么哄老婆蔡五杀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面,幻想着或许大佬……不,蓝教练并不知道这被子里裹着的是谁。蓝教练似乎也的确对被子里裹着的人没什么兴趣,再正经不过地洗漱,换衣服,然后关了灯,睡觉。要不是刀片多动症,这一晚上还是有可能安全度过的。刀片被梅佑蓝赶出被窝后感觉很受伤,它爹曾经无数次抛弃它,把它送到一个铲屎的竹竿子那里,见面都不相认,现在它爹又不理它,它觉得是那铲屎的问题。铲屎的就窝在旁边的被子里,以为裹着自己它就闻不出来了。或许把这铲屎的吃掉,爹就不会再对它反复无常了吧?蔡五杀抱着那惨淡的幻想渐渐也快睡着了,却忽然感觉肚子上一沉,然后是胸口,再到脸上,压得蔡五杀几乎喘不过气。刀片还嫌不过瘾,原地起跳在蔡五杀脸上重重地踩了几脚。蔡五杀猛地掀开被子把刀片弹出了一米远,“别闹了刀片!”蓝教练也在黑暗里坐起身,打开灯后惊讶地说,“怎么是你”蔡五杀冷笑,“你才知道是我啊?你这演技是要上天啊,真的不考虑转行去拍戏吗?”“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你们分房间的时候我还没来。”蓝教练认真地说。“呵呵呵,白教练那里有名单,都是事先分配好的房间,你就算没提前看这一下午一晚上的想看什么时候看不到你还跟我装是吧!气死我了!”本来就是因为他精分玩弄他才闹别扭分开的,好不容易冷静了几天有了那么点和好的可能,他丫的又跑来装!梅佑蓝想了想,换了个姿势,“蔡五杀……”“别跟我说话!脾气大!”“蔡五杀,”吴蓝讨好地喊他,“你看我跪得标准吗?”蔡五杀心理憋的那股气陡然被他这句话戳得漏了气,咬死了牙才忍住没笑出来。他斜着眼睛瞄了一下,“不标准,谁让你坐在腿上的,跪直了!”吴蓝听话地跪直,“这样吗?”蔡五杀又瞥了一眼,没挑出什么毛病,但心里还是不够爽,于是又说:“谁让你跪那么直的,个子高了不起啊,欺负我坐着矮是不是!”“那我怎么跪?”吴蓝一脸懵逼。“你……斜着,斜着跪,腰得直,但是不许比我高。”蔡大爷翘起了二郎腿,有点飘,连带着看刀片也顺眼了一些,甚至伸手撸了两下它的毛。吴蓝往前趴,双手撑地,来了个跪式俯卧撑,“这样吗?”“让你用手了吗?”蔡大爷撸猫撸得爽,语气总算是没那么冲了,虽然内容并没有什么区别。吴蓝一脸不可置信地扭头望他,“不用手就趴地上去了啊,那还算跪吗?”“你不会拿根绳子吊着脖子啊。”“会死的……”吴蓝楚楚可怜,“而且,就算找到绳子也没房梁可以拴啊。”“你真有绳子啊?”蔡五杀忽然兴奋。吴蓝稍微暂停了一下跪资,在他身边那堆叠放整齐的衣服里翻出一根皮带,“拿这个……将就一下?”蔡五杀眼角抽搐着接过那跟皮带,“行吧,将就一下。”一边说着一边把皮带绕到吴蓝的脖子上拴住了,稍微一用力就把人扯得喘不过气来往后倒。“跪好。”蔡大爷命令道。吴蓝乖乖跪好,并且身体慢慢前倾,尽力完成这个不用手的跪式俯卧撑。身体的重量渐渐的都压在了那条皮带上,勒得他呼吸有点困难。他浑身肌肉力量很强大,不过坚持了几秒钟脸也已经通红了,额边青筋暴起,但不至于产生死亡的恐惧,顶多就是满满的被虐的快感。蔡五杀就站在他身后拉着皮带,吴蓝身体越前倾,他需要花的力气就越大,斜到四十五度角时,蔡五杀就拉不住了,猛一下松手把吴蓝摔了个狗吃屎。“啊抱歉抱歉,没拉住,重来重来。”蔡五杀甩甩手,又拉着皮带把吴蓝给拽起来了。“灯还开着你们俩没睡吧?我手机忘了拿……”朱叶象征性地敲敲门的同时就已经伸手把门推开了,闯进视线里的一幕可以说是大尺度地超出了他的想象力。蔡五杀惊得猛一松手,吴蓝又摔了个狗吃屎。“打扰了!”朱叶贴着墙角小心翼翼地拿了手机离开就跑,重重摔上了门,试图将蓝教练满脸通红的病娇样子从脑子里清除出去。宛高这时候刚好也过来了,他想问蔡五杀明天几点起来着,但是刚要伸手敲门,朱叶猛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意味深长地摇摇头。“怎么了?”清纯小少年宛高眼神明亮地问。朱叶望着那双眼睛叹气,还是不污染社会主义接班人了吧,“蔡五杀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找他吧。”“哦。”宛高听话地走开了。朱叶也溜了,生怕再逗留下去会听到什么诡异的声音,那他以后就真的不用再跟那两个人见面了。房间里,蔡五杀还在为刚刚跳进黄河洗不清的一幕羞愤难当,吴蓝直起腰来转了个身面朝蔡五杀,问:“还跪吗?”“滚!”蔡五杀咬牙切齿。“哦。”吴蓝听话地躺下了,以蔡五杀为圆心,认真地滚了起来。“闹够了没有啊影帝大人?”蔡五杀无奈之中透着些嫌弃,深感凭自己凡人之力已经阻止不了大佬在精分的大道上一骑绝尘了。“没闹。”吴蓝爬起来,跪着挪到蔡五杀面前,眼巴巴地望着他,“想逗你笑。”蔡五杀给了他一个标准的假笑,“笑了,行了吧?您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吗?”“假笑,不算。”吴蓝的眼神深情到好像滴了眼药水一样,眼睛一眨就闪闪发亮,清澈得仿佛能一眼望到心底。但是蔡五杀不信,这位大佬的演技是天神级别的,只要他想,对着一根黄瓜都能拍完一百集宫斗戏。所以他不屑一顾地笑了,“我假笑不假笑你说了不算,我说我这是真笑,就是真笑,你觉得我是假笑那可能你脑子有点问题,要我帮你预约精神科吗?”吴蓝笑了一下,笑得眼里波光潋滟,“我说了不算,但是我有对比啊,你又不是没真笑过。”说着,他把手机相册翻开了。蔡五杀瞄了眼吴蓝给他看的那个相册封面和标题,“什么东西,不看。”蔡五杀哼一声别开了脸。吴蓝以跪姿一点一点挪到蔡五杀身边,几乎挨着他的肩膀,耐心地把手机举到两人都能看见的角度,一张一张地把那些照片翻给他看。蔡五杀好奇心作祟,脸还别着,视线早就飘过去了。那相册里每一张都是蔡五杀的照片,有些是直播时的截图,有些是在公司里和别人说笑时的偷拍。说实话吴蓝的拍照技术不怎么样,再加上大部分是偷拍,很多画面都模糊不清。但是每一张里面,蔡五杀都笑得十分开心,无论是微笑还是大笑,偷笑或是坏笑,都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笑到发光,笑到模糊。一张纸照片翻过去,蔡五杀那副伪铁石心肠早就化成一江春水到处瞎流了,但以前吴蓝留给他的阴影还在,他心里还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这都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