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抹的番茄汁浓稠度调的正好,而夏夜的手刚好摸在她的脸上……身形一颤,夏夜的手又碰了碰恬蜜月的脸蛋,直觉告诉他,这是血……他的月儿居然满脸是血?猛然起身转过来,差点跌倒,对着后面的三个人咆哮道:“月儿为什么满脸是血?她怎么会受伤?你们快救救她啊!快说话啊!”看着夏夜的样子,恬蜜月玩闹的心突然涌上一股酸涩,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夏夜开口留下她,不管他是瞎子也好,全身瘫痪也罢,她都不想再离开他了,他们之间耽误的时间已经很多了,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恐怕最后真的只有她离开的份!沫幼吸了吸鼻子,故作伤心的说道:“刚才月姐姐说,她想去山上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株天山雪莲,她执拗地不让我跟她去,可是我不放心就暗中跟在她后面,再然后我看到月姐姐爬了上去,那个时候有条蛇接近了她,我大叫了一声,月姐姐被吓了一跳,就……”“够了!”夏夜厉声打断她的话,凭着沫幼说话的方向大步跨了过去,一把擒住她的双肩,吼道:“你为什么不阻止她!明明知道天山不会再有雪莲为什么还要让她去!不知道那里很危险吗!说话啊!”沫幼被夏夜的态度震住了,她哑口无言,撇了撇嘴巴看向恬蜜月的方向,见她眼中噙着泪,双手捂住嘴小声啜泣着,根本就没顾上被骂的自己,无声的叹口气,低下头弱弱的说:“对不起,我错了!”哼哼,月姐姐,你可是欠我一个大人情哦!在夏夜眼里,沫幼毕竟只是个孩子,听到她认错的时候,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锋有些严厉,可是话都说出去了,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他放开了沫幼,对着不知在哪的旬尘说道:“旬尘,月儿的伤怎么样?她会不会很疼?满脸都是血吗?那会不会……毁容?”恬蜜月捂住嘴,拽了拽菲瑶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眼神中带着期待,菲瑶看了她一眼,随即对夏夜说:“怎么?你不是想让蜜月离开这里吗?她毁容与否,伤重不重跟你有关系吗?”旬尘正在讶于从菲瑶口中竟然能说出这般话,瞥到恬蜜月拽着她的手时,立刻就明白了,不再言语。“……”夏夜紧绷的唇线透着不悦,他说道:“让她离开是我的事情,这么多天你不是跟月儿的关系也很好吗?你忍心看着满身是伤的她离开这里?!”“我当然不会让她满身伤离开,但是,现在让蜜月留下来的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这么多天,我看着她为你做的事情,说的那些话,出于姐妹的立场,我不会让她留在这里了。”侧头看着旬尘:“你抱着蜜月,我带她去别的地方疗伤!”【情感卷2】:你的凝眸,我的情【二十米情】:迟易寒东晋国皇宫内。身着浅蓝色长裙的迟天月纤细的手指在古琴上落下最后一个音,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温润如星子般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似是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迟天月稍稍抬眸勾唇浅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的音色永远都会绕梁三日,在我耳边久久不能散去,我在想,为什么你的琴声这么优美呢?”迟天昊的唇缓缓勾起,温和的说。迟天月淡笑,起身站在他面前,目光扫过他镂空的衣袖时,眼底闪过一丝黯淡,“你要是愿意听,我可以天天弹给你听。”迟天昊摇摇头,拉着迟天月坐到他身边,拿过她垂在前面的发丝,轻声道:“你身体不好,我怎么可以天天都来找你呢!”“哪有?我一个人很希望可以有人陪我的。”眼前闪过恬蜜月的身影,心头划过一丝哀痛,要是恬蜜月在宫里的话,她也不会每天这么寂寞孤单,只可惜……迟天昊将她的落寞都看在眼里,也深知她的想法,过了半年,虽然迟天月不说,但是他知道,那两个孩子的死她一直归于自己的身上,又内疚当时没有陪在恬蜜月身边安慰她。握住她的手,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公公的声音:“世子,皇帝陛下请您去见驾!”迟天昊一愣,随即对外面说道:“我知道了。”没有听到公公离开的脚步,迟天昊深邃的黑眸闪过不悦,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对迟天月说:“我先去见父王,晚一点我再来陪你。”“嗯,好。”看到迟天昊离开,迟天月又重新坐回到古琴前,悠扬舒缓的曲子再一次回荡在寝殿中……迟天昊看着身边的公公,鹰隼的黑眸虽然充满了嗜血的味道,不过却被耳畔传来的琴声掩去了锋芒,涔薄的唇边弥散着嘲弄的笑痕,他说:“怎么?父王还怕我不去见他吗!”公公惶恐,急忙说道:“请世子见谅,奴才只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办事。”“哼。”迟天昊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加快脚步向御书房走去。那个认真批阅奏折的男人左脸隐没于淡橘色的阴影里,他鼻梁刚毅倨傲的线条,在烛光的反照下如幻如真,绷紧的嘴唇和颜色浓重的眉目在半暗半明之间,更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他就是东晋国国王——迟易寒。年过四十却如正值青年的男子般俊秀,一点都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陛下,世子到了。”迟易寒放下笔,身体慵懒的靠在龙椅上,看着门外那个身影饱含着内力的声音扬起:“让他进来吧!”公公行了个礼,让迟天昊走了进去。只是扫了一眼迟易寒,迟天昊就低下头恭敬的说:“儿臣参见父王。”“嗯。”迟易寒随口应了一声,指着下方的一个座位说道:“你坐吧!”“是,谢父王。”在迟易寒面前,迟天昊永远都能感觉到一种紧迫的压力感,虽然无形但是却不能忽视的那种感觉,从恬蜜月的母妃死之后,迟易寒周身的冷气就未褪去,包括对他自己。他不能造次,也不敢造次!坐了下来,迟天昊首先打破了两父子间常见的沉默,谦恭的问道:“请问父王,今日叫儿臣来,是不是有要事?”“怎么?没有事情就不能传你来了吗!”沉稳内敛的声线平淡无奇,听不出任何不悦的情绪,只是岑冷的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意。“不……”“听说你最近跟天月走的很近?”迟天昊微愣,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她的身体最近时常犯病,所以儿臣去的勤了一些。”“只是这样吗!”房间内的气温徒然下降。“……是的。”迟天昊垂下的眸子闪过一道暗芒。安静,周围一如往常的安静。半响过后,迟易寒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迟天昊身边,在他瞪大的眸子中,他擒住了自己儿子的脖颈,迟天昊错愕的看着他,那双诡异的黑眸,有种让他窒息的感觉。“父……”“朕的女儿……朕的小女儿洛月,在三年前你就找到了,是吗?”迟易寒周身带着狂狷的气息,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掐死迟天昊。心中暗惊,迟天昊仍然无惧的迎上他的双眸,淡淡的说:“回父王,是这样的,当时正是北耀和南平的战乱时期,儿臣意外得知的……洛月的下落。”“然后……你就串通顾联丰和凤贵妃那个贱女人,暗害朕的女儿吗!”迟易寒眼中含着冰冻的笑,他懒懒的看着迟天昊,慢悠悠的说。手上的生猛力道让迟天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父子之间的话不多,尤其在他母后死了之后,他们几乎就没有共处一室过,外人看来的话,绝对不是父子。“……”迟天昊语塞,在迟易寒目光的注视下,他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了谎!“怎么?不敢承认吗!”迟易寒俯身贴近迟天昊的俊容,眼底迸发的寒冷直射进迟天昊眼中,“你就不怕……朕用相同的手段对付天月吗?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