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的脸黑了黑,这道口谕说得他很急切,虽然他真的可急切,可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很急切,恼怒地瞪了眼蠢驴:“笨死了,这点小事儿也办不好!”蠢驴很委屈,他刚在皇上那里就受了好大的一通委屈,来了娘娘这里又是一通委屈,真不知道他招谁惹谁了。大婚当日,鲜艳华丽的大红喜庆少不了,满金碧辉煌的皇宫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和红凌,地上的红地毯从凤溪宫一直铺到龙岩宫。可是秋季,花儿素雅,后卿又极其喜欢华丽的大红,夏肖白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了句:“把御花园的花都染红了,白茫茫的一片,像个什么样子。”得了皇上的话的宦官和奴婢小跑奔来御花园,拿起油桶和刷子要开始干活,这花儿还未染上几朵,凤溪宫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细细一听,竟是皇后娘娘带着众奴婢过来了。众人着急,抬起迷茫眼睛看天上还没休息够的太阳,东边刚升起一片金光,他们这些奴才奴婢刚被龙岩宫那位折腾完,又撞见了凤溪宫那位,真是倒霉透顶了。一身大红凤袍的皇后娘娘头戴金色的凤冠,虽挺着个大肚子却丝毫不影响美观,顶多就是个准备生蛋的凤凰仙女。奴婢奴才们在御花园那条长长的红地毯两旁站着,见到皇后缓缓走过,福身跪地:“参见美若仙女的皇后娘娘,祝皇上与皇后恩爱一世,白头偕老。”后卿今日有意起了个大早,想去给夏肖白一个大大的惊喜,顺便告诉他,他肚子里的娃会踢他了,昨晚儿踢了他一夜,害得他好累。不曾想他来到御花园能看见如此壮观的一幕,一众在龙岩宫伺候的奴婢奴才都跑到御花园接见他,他轻轻瞥了眼在草丛里没来得及掩盖的油桶和刷子,悠闲的脚步停了下来,捏了捏白云的手:“我有些累了,先回凤溪宫休息一下,待会儿再去龙岩宫吧!”众人:“……”后卿迈着幽幽的步伐慢慢地走回了凤溪宫,又捏了捏白云的手:“你去看看,御花园的奴才奴婢们画好了花脸没有。”白云惊讶:“娘娘,什么花脸?”后卿笑了笑:“就是御花园的奴婢奴才啊!他们不是要画花脸给我表演戏法吗?我都看到了,呵呵!”白云想了想,她好像真是看见了几个油漆桶再草丛里头若隐若现,羡慕道:“娘娘真是太幸福了,定是皇上怕娘娘从凤溪宫到龙岩宫,一路上无聊,让几个奴才奴婢扮得讨喜一点儿,让娘娘开心开心。”后卿回到梳妆台上往自己美丽的脖颈带了一颗血红鸽子玉,衬得他皮肤白皙透红,美丽不可方物。后卿一摆手,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走,我们再去看看。”白云喜道:“奴婢遵命。”凤溪宫的大佛不知为何忽然间就打道回宫了,可御花园的一众奴仆身为龙岩宫的人,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定要把皇上交代好的活认认真真地完成了。刚把几朵素色的小花儿染红了,负责把风的小奴婢从草丛里探出头来:“皇后娘娘来了。”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东西藏好,刚娘娘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现在怎么现安安静静地来,莫非发现了皇上的用意,特意来查看?可皇上吩咐了不许让娘娘知道的。几个小奴婢一时紧张,不小心打翻了染料,撒了一地的红红紫紫,吓得跪倒在地,把头恨不得埋在地上。后卿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这帮子人也太不麻利,才涂个脸说几句吉祥话就这般难,他带着白云又悻悻然而去。后卿是个坐不住的,脑子里想着夏肖白会给他什么惊喜,又带着白云去御花园溜达了一圈。这些在龙岩宫里当差的一个比一个能干,可在画花脸这档子事儿上他们谁也干不好,路边的花花草草被染得红红紫紫,可他们的小脸蛋一个比一个干净。后卿压抑着心里的大火,扭头转身就走。在御花园干活的众人不敢怠慢,瞧皇后娘娘那脸色黑的,怕是在嫌弃他们手里的活儿干不好,连几朵花儿都染不好。为了自己的命,他们就是死也得染快些。后卿美媳也得见家婆(1)美人在怀,成亲在前,吉时在即,夏肖白化作了一阵风刮向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今日的朝堂挂满了红色的丝绸段布,布置得喜庆不已。朝堂四排的活物在大殿中,大臣们跪了两排,另两排是被染得五彩缤纷的各种飞禽,关着鸟笼里叽叽咕咕地叫着。夏肖白把怀里的美人楼得紧,他胸口的心脏在砰砰直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相反在他怀里的美人则是笑靥如花,不管那些大臣如何不忍直视,如何唉声叹息,如何黑面孔,他始终秉承着‘我就是看你看不惯我,又说不得我’的嘚瑟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