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和田地是很靠近的,夜里没有人继续干农活,青蛙们都出来溜圈了,蛙声阵阵传来,清晰可闻。
月亮弯成一条桥挂在夜空里,闪烁的星星陪伴在它左右,月光犹如白练一般涌入叶沝的房间,照在她没有闭眼的白净小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觉得一点睡意都没有,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觉得很不安,心脏就像被人攥在手里,沉闷的无法呼吸。
泄气一般的闭上眼睛,翻了一个身,打算逼自己入睡,虽然眼睛是闭上了,可意识还是很清醒的,耳边听着蛙声,还有邻居家那时不时的狗叫声,叶沝渐渐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叶沝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皱着,额头还有一些冷汗。
她做了一个梦。
她坐着一辆车来到了不知名的村子,村里那棵大树下有很多人在乘凉,她走过去,在大树下树根凸起的地方坐下。
有一个中年的男人朝她靠过来,叶沝想动却动不了,男人坐在她身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侧头,埋进她的脖颈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肌肤上,叶沝难受的想吐。
想要推开他,脑子里是这样想的,然后她就能动了,侧身把男人推开,手里多了一根铅笔,机械的往男人身上扎,原本绿色的铅笔被染成了鲜红色。
其他人全都看过来,没有动,男人发出凄厉的尖叫声,远处一个女人拖着铁揪走过来。
叶沝一个激灵,立刻放开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走,后面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追过来,那个中年男人原本倒在地上的身体,也跟在后面。
叶沝拐过一条小道,到处都是村民的房子,没有什么规则的排列,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少年,看着模样大概是大一军训的学生。叶沝跑过去抓住他的手,&ldo;救命,他们要杀我。&rdo;少年看了一眼她身后追赶的村民,拉着她又拐过一茅草房。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底,有很多和少年一样穿着迷彩服的人,他们可能是已经解散了,有的一堆挤在一起聊天,有的人坐在地上聊天。
叶沝抓着少年的手没有松开,松了一口气,往后看了一眼,那些追赶她的人全部停在了拿间茅草屋的旁边,没有再近一步,只是用麻木没有表情的脸看着她。
眼睛里是幽幽的绿光,那个中年男人站在最后面,看到她看过来,咧开嘴,牙齿部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叶沝吓的急忙转头,却看到了在一群迷彩服人群中,穿着一身红色棉袄的外婆。
她的脸上带着笑,朝她伸手,&ldo;水水,别怕。&rdo;
安全感袭来,叶沝软软的喊外婆,松开少年的手,想要跑过去,不料踩到一个石头,为了控制身体不往前摔,叶沝低下头,稳住身体,抬头却不见了外婆的身影。
不止是外婆不见了,那些穿着迷彩服的人也不见了,叶沝回头,少年在她身后,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消失在天地间,而那些村民,集体勾起了嘴角,安静的对她笑着,慢慢的挪动脚步过来,叶沝还能听到那个拖着铁揪的女人的笑声,还有铁揪拖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手指用力的扎进手心里,大喊了一声&ldo;外婆救命。&rdo;
&ldo;外婆。&rdo;叶沝从床上弹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新日的暖阳已经浮在山峰上,只待太阳出来。
胸腔里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叶沝翻身下床,白嫩的脚碰到冰凉的地板往回缩了一下,低头找拖鞋穿好,换好了一身家居服,才打开自己的门走出去。
厨房和房子起分开的,所以洗漱的话还需要走出大门,去到隔壁的厨房里,厨房和洗漱的地方是在一起的。
此时家里的舅舅还有黎免免都没有起,房子里静悄悄的。叶沝打开大门,还没有走出去,就看到了坐在大门口台阶上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