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歌不由得回想到了前世。
她在天牢时,爹娘曾经来看过她。
她爹爹孟庆云,素来是把偏心孟常宁写在脸上的人,故而,见到她后,就破口大骂。
“黑心肠的东西,你连你的姐姐都嫉妒,简直猪狗不如,我孟庆云后悔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他甚至说她:“下贱货色,你跟你那个——”
可骂到这时,她的娘亲孟夫人,却静静地打断了他:“好了。”
继而,看向她,叹道:“昭歌,你实在太令娘失望了。”
“昔年,是陛下先看中了你姐姐,也是陛下逼你让位的,你却只把仇恨算在你姐姐身上,报复她。”
而当时的孟昭歌,没力气说话,她被浸了盐水的鞭子抽的血肉模糊。
孟夫人继续道:“我与你爹已经请来族中长辈,宣布将你从孟家除名了。”
“从此以后,我们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说罢,夫妻二人,绝情离去。
而孟昭歌望着他们的背影,麻木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被宇文期关在别院的那段时间,最痛的就是爹娘对她的绝情。
她甚至自责地想:是不是我真的很不好,所以爹娘才不喜欢我?
但如今,孟昭歌只想狠狠‘呸’一口在她爹娘脸上。
六亲缘浅,她认了。孟庆云与沈氏,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她平复了心情,转而在那小丫鬟耳边说了什么。
“切记,一定要亲口告诉荆王殿下。”
小丫鬟名叫墨环,闻言郑重点头,旋即照着她说的那般,前往了荆王府。
孟昭歌想:此时的宇文期,应该气还没消呢。
不过,她有的是办法,叫这狗男人乖乖来王府把她接走。
毕竟他要是不来,那对母女的大戏怎么唱下去呢?
已近黄昏,秋风温和。
墨环向荆王府的守卫说了来意,被引去了行墨楼。
也不知那守卫先同宇文期说了什么,房中传来一道厉声大喝:“不见,告诉孟昭歌,她爱回不回!”
吓得墨环抖三抖。
而房中的宇文期,更是将桌上的书都扫到了地上。
那女人自己今日发疯完,跑到娘家躲着,竟然还敢让他去接她?!
简直痴心妄想。
宇文期直接叫她滚蛋,然而守卫出去后,须臾回转了回来。
“又怎么了?”他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