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冬天里,白罗罗又学会了不少法术。只是他的身高却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那副年画娃娃的小巧模样。
反倒是和白罗罗一起修炼的小绿开始抽条,身形从女童逐渐向少女变化。
白罗罗有些担忧,好几天萝卜缨子都没啥精神,白回问到底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最后又问了好几遍,才扭扭捏捏的说了。
“为什么我长不高呀。”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条根据白罗罗脑门儿顶画下的线条,白罗罗每日晚上都会站在地上量上一量,看看自己的身高有没有变化。今天的白罗罗也是那么的矮,所以终于忍不住对白回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白回捏捏他圆嘟嘟软绵绵的包子脸,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可是,可是我也想要快点长高。”白罗罗说的可怜兮兮,他说,“仙人,仙人……我是不是哪里坏掉了,所以才长不高……”
白回道:“你哪里会坏掉?明明连虫眼子都没有一个。”
白罗罗赶紧说有的,有的,然后掀起衣服,露出白生生的小肚皮,指着上面的一个小红点说:“我昨天晚上就被虫子咬了一口呢。”
白回一看,还果真是个蚊虫叮咬的痕迹,修真界和凡间不同,一年四季都有灵虫,即便是冬天也不例外,没想到白罗罗居然中招了。白回伸手把白罗罗拉入怀里,摸了摸那个小红点,道:“痒么?”
“痒倒是不痒……”白罗罗嘟囔着,“我长不高,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白回闻言哭笑不得,心道一只虫子哪里会影响你的身高,他出言安抚了白罗罗,说这是还没到春天,等到到了春天,白罗罗一定会长高的。
于是白罗罗便日日期盼着春日的到来。
这几日正巧是冬季即将结束后春节,他们门派里虽然春节的气息不浓,但还是摆下了几场宴席供门派里的弟子放松取乐。
白回也去了,不但去了,还带了白罗罗去。
白罗罗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场合,不由的有些怂,宴席全程都乖乖的缩在白回怀里,压根不敢离开一步。
白回寻了个位置坐下,旁边便是经常给白罗罗看病的南竹君。
南竹君同白回打招呼,说:“哟,白长老,好兴致啊,这次怎么想着过来玩。”他们门派里年年都有春宴,只是白回几乎都不会参加。今年却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居然过来了,怀里还带了个穿着道服的小团子。
白回道:“带他过来玩玩。”
南竹君朝着白回怀中看去,片刻后认出了白罗罗的身份,道:“哟,这不是那个小萝卜精么,怎么还这么丁点小。”
白罗罗正在为自己的身高苦恼,听到别人说自己丁点小,有些不高兴,嘟囔着说:“我不小了……”
白回笑道:“好好好,你不小。”
看着白回的模样,南竹君眼里流露出诧异之色。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白长老无论是待人处事,可谓都是十分的冷漠,几乎很难看见他的笑容,只是不知这萝卜有什么魅力,能让白回笑的如此的灿烂。
南竹君还未相出个理所当然来,春宴便开始了。
春宴之上,会有些本门派弟子们表演的节目,最好的节目还会有些彩头。白罗罗坐在白回的怀里,手里抓着块甜糕,吃的满脸都是,眼睛则落在场中的舞者身上一动也不肯动。
白回见他如此高兴,笑容越发的宠溺,看的旁边的南竹君胆战心惊,甚至怀疑这坏会是不是被人夺了舍。
节目从早到晚,他们都是仙人,自然无需休息。但白罗罗看得累了,中途还是在白回的怀里睡了会儿。
下午的时候,白罗罗第一次看到了这个门派里的掌门。
按照之前南竹君和白回交谈的内容,他本以为这个门派的掌门是个白须白发的老者,脑袋应该还有点秃,哪知道眼前却是一个风姿卓越的年轻人,走到了掌门的席位上。
不过虽然他的面容年轻,但气质却十分的沉稳,身侧挂着佩剑,浑身都在散发着让人畏惧的气息。
白罗罗悄咪咪的看了眼,又悄咪咪的凑到了白回的耳边,嘟嘟囔囔。
白回听着白罗罗说的话,眼里浮出浓郁的笑意,他捏了捏白罗罗的鼻子,道:“你啊!”
白罗罗傻乐,他刚刚问白回,掌门脑袋顶上到底戴的是不是假发。
白回端起杯子,喝了口酒,道:“是,他原本的头发被特殊的灵火烧掉了,这辈子应该都再也长不出来。”
白罗罗说:“啊,好惨……”他想起了他是个秃萝卜的日子,那段时间他天天担心仙人会不会嫌弃自己,连镜子都不想看,后来努力修炼,才总算是又长出了茂盛的萝卜缨子。
也不知是不是掌门对头发两字十分敏感,在白回说出口的时候,他动作很是明显的朝着这边望了一眼。
白回只当做没看见自家掌门颇为幽怨的目光,继续和他家萝卜吃肉喝酒。
南竹君在旁边低低笑着,说:“白长老,整个门派里,恐怕也就你敢这么说掌门了……”没了的头发可是掌门的痛,谁都不敢当着掌门说出来。
“这有什么。”白回懒懒道,“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别说头发了,就算其他部位没有毛的时候,我也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