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离淡淡笑着,没说什么。
这家伙在基地里呆了快一个月了,他平时深居简出,除了吃饭没怎么在娱乐大厅见过他。不过这个作息习惯跟很多带着一身忧郁撸管气味的宅男相似的人,却意外地整洁干净有礼貌。他能彬彬有礼地在我和红摇狂叫着打拳皇的时候询问我们需不需要他给我们做饭,会在出门回来的时候给“女士们”带回来很精致的一朵花或者一块小蛋糕的礼物,在危楼走廊里面不期而遇的时候,他也会微笑着后退一步让我们先过去。最初我和枪哥因为怀疑他的身份跟踪过他一段日子,可后来纯□丝女和伪高富帅男只觉得,这辈子再也不想接近这种涵养好得让我等不想活的人了。
比如现在,他就连大笑的时候都是半掩着那张脸,无论我们怎么打击讽刺他都依然能亲切面对。
红摇对我说:“阿守,他是不是在追你啊?有这种人在追你你还能看上张玄?这真是个不解之谜。”
不解之谜你大爷。他哪里在追我了?还有我家张小玄绝对比他好上一万倍!!
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面对苍离的时候,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对于这个长相像是从电视里爬出来的人,我应该是看见他就恨不得往身上贴满黄道符的,可是实际的感觉却远比恐惧要复杂得多。想要离他远远的,却又忍不住要再看他一眼。这种矛盾的感觉让我简直快要精分了。而且,还……
苍离微笑面对着我:“阿守,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而且,还总当着男朋友的面被抓包看别的男人。
果不其然,爱吃无名醋的张小玄生气了。他从睡眠状态迅速清醒,闷声不吭把我拉到他背后,自己牢牢挡住了苍离的身影。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这样子还不够,干脆站起来握着我的胳膊,一路跌跌撞撞进了电梯。
舒道在后面无奈地喊着:“张玄你们……唉,算了,记得一周后出发去腾格里沙漠,阿守你准备好两个人的东西……”
说到一半声音就偃旗息鼓,我想舒道大概是终于意识到无论交代我们两个哪个人都不靠谱了。
我比他更无奈地戳了戳自从进了电梯就用后脊梁对着我的张玄:“喂,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张玄动了动,转过身来,一双黑眼睛瞪的大大的:“你又看他。”
“呃……情不自禁……”
张玄控诉:“你都没有那样看过我!”
“我看了,可是你在睡觉。”
张玄呆了呆,好像有些懊恼的样子。然后就陷入了自我纠结状态。我发现对付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很容易,只要找一件能让他纠结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他就绝对不会再有精力找你的麻烦。可是这种纠结也是有时间限制的。电梯停下来的时候我刚迈出门,就被他拽了回去,紧接着嘴巴就咬了上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张玄的吻技没有一点进步,而他似乎也认为没有进步的必要,很是兴致勃勃。轻轻咬一下,伸出舌头舔舔,然后转转……你以为你在吃奥利奥吗!生涩得让人感觉不出来是在接吻,更像是家养的某种宠物,被忽视了就赌气郁闷地求关注。我无奈地靠在墙上任他蹭来蹭去,一抬头就瞥见了电梯里的摄像头。
……靠,张小玄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正在无语的时候,忽然之间嘴唇上的湿润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我绝对没想过会近距离接触的东西就犹豫着撬开了我完全没防备的牙齿。
温的,软的,在门口局促地停留片刻,便开始试探着和我的舌头慢慢勾在一起。
“唔!唔唔……”好像被皮卡丘十万伏特了一样,我猛地推开了他。因为力气过大张玄的后背重重撞到了对面的电梯墙上,他好像也在怔愣中,半天才伸出手去摸了摸额头……喂,你被撞到的地方是后背,不是额头!
“你干什么!”我的脸都快烧起来了,结结巴巴冲他喊,“怎么突然就……就伸进来了!”
张玄的表情没比我好多少,他简直就像是中了雷丘的一百万伏特,一副魂魄出窍的模样看着我,一会儿才犹豫着说:“我只是试试……”
“试什么!这东西能乱试的吗?!谁教你的!”
“枪兵的电脑上。”张玄老实交代。
枪哥你这个混蛋……乱带坏我家闷哥!
我气冲冲地重新按下上楼键,准备让他把他那堆黄色垃圾收收好。天门的节操已经掉的够厉害了,至少要给未成年人留个干净的生存空间。可还没上去,就被张玄重新拉住了。他的眼睛里面难得有了情绪,可看起来却不是什么好的东西。莫名的焦躁,湿润,还有点渴望……他用一种“求关注求抚摸”的目光注视着我,不解道:“不舒服吗?我看他们都很喜欢的。”
顿了顿,他有点别扭地扭头,继续用平板的声音说:“我也喜欢……好像更近了。”
“……”
有谁能体会这种自己专心培育的小幼苗因为一只组织害虫长歪掉的崩溃感吗?有吗!
“一点都不舒服!滚回去睡觉!”我蛮力掰开了电梯门,被火燎了一样迅速冲出去,跑出几步又顿下转身,对着后面的人吼道:“回你自己屋里去,今天晚上不跟你一起睡!”
直到这个时候,张玄脸上才真正露出名为“震惊”的表情:“为什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