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语者都是女人。”舒道说,“因为女性属阴,天生比男人更容易看到异类。她们是生辰八字正好在至阴时刻的女童,天生阴阳眼。在她们三岁以前,就把她们关在地窖之中。这地窖的选择位置也大有讲究,一定要是阴气泄露、大凶之地。从这时开始,一直到十五岁为止,这些孩子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一步。她们不能接触太多活人的生气。因此,就连照顾她们生存的人,都必须是八十岁以上、几乎已经油尽灯枯的老人。这些老人一般都活不了多久了,但就算是这些人,也不能和这些女孩呆的太久。鬼语者需在地窖中独自生活十二年以上,她们几乎不能算是活人,甚至有的人,为了提高鬼语者的能力,在地窖里放满了尸体,以期达到最好的效果。”
舒道说话的时候语气平缓,表情安静。然而这样的语气营造出来的效果,绝对不亚于深夜独自看一部恐怖片。我呆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开口:“这……这不是真的吧?怎么可能这么恐怖,这么……”
“残忍是吗?”舒道接过话头,“很遗憾,虽然这样的培养方法几乎已经绝迹,可是这个叫做地落的女孩,应该就是鬼语者。”
“你看不清楚她的脸,你甚至感觉不到她作为活人存在的痕迹。她能够和尸体对话,在地下,有的时候一个鬼语者可以化险为夷,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和……和尸体对话?”我怔了一下,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想起了除夕夜的那场夜袭之中,她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背后的样子。
“她……她问过我,是不是‘也是从下面来的’。她还说……她说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我回忆着那一夜的细节问题,“对了!她还……不知道和张玄说了什么,然后张玄就陷入了混乱buff了!”
“鬼语者……”舒道低声喃喃着,“很遗憾,对于这种人,我的了解也并不多。所以……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我盯着那张看不清楚脸的照片,打了个寒战。
能和尸体对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确算是尸体了。可是,我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怎么……好像听到了什么似的?还有,她到底对张玄做了什么,以至于张玄也变成那种样子?
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在这个人的脸上改了一个大大的“危险”红戳,直接打入了粽子拒绝往来名单。
我把风景区宣传页翻到最后,比起其他的资料,这一页上面异常空白。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下方的介绍,却只打了一个问号。
“这个是……”我皱着眉头,“这是谁?怎么连脸都没有?”
请不要把我的问题理解为恐怖片场景描述。因为这个人其实应该是有脸的,只是照片上的人,穿着很奇怪的粗布斗篷,头上的兜帽把整个头脸全部挡住,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人……应该是黄宗带领的所有人之中最神秘的存在。”舒道说,“什么来历、什么背景、有什么特殊能力……这些,我全都没有弄到线索。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人是黄宗请来的向导。”
“向、向导?”我更纳闷了,“不是吧?盗墓又不是旅游,他不是带了个美国杂毛老教授了吗?怎么还需要向导?买纪念品有提成么?”
“那是因为,可能只有那个向导才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什么。”舒道的目光幽深,他抬头看着两边夹岸的高山,“说实话,连我也不清楚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到现在为止,我们只是在跟随着黄宗他们的踪迹向前。”
我握着宣传页两边的手一抖,直接把封面上黄宗的小白脸撕成了两半。
“你……你说啥?!”我难以置信地瞪着舒道,“等等!什么叫做‘你也不清楚我们要去哪里’?不是吧!连去哪里都不知道盗个毛线的墓啊!”
我不能想象,整个团队最靠谱的舒道居然说“他不知道我们去哪里干啥”。我的目光逐一转向其他人,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其他人的表情都是一派淡定。
红摇脸上写着“跟着舒道准没错!”
枪哥脸上写着“老子有枪老子怕啥!”
九叔表示“我是boss怕个毛!”
张玄颜文字显示“反正我从来都是什么也不知道无所谓”。
……
……可是我不是舒道控也没枪不是boss更加不幸的是我还是知道点什么的啊!!!上次准备的那么充分还遇上了危险,这次出去真的没有问题么卧槽!
我一个转身背对着船上众人,把手伸进水里,开始拼命划水。
“阿守,你在干什么?”红摇问。
“我想试一下,要是我发挥粽王神力划船,我们是不是能够打道回府tat……”
“来不及了。”枪哥神情严峻地站了起来。他眯起眼睛望了望前方,说道。
我刚刚抬起手想说什么,枪哥就打断了我的话:“别跟我说那些荒诞的东西了……哼,就算还有三分十四秒才满两天又怎么样?!这种时候你就忘了这搞笑的约定吧。”
……谁在在意这些“荒诞搞笑的东西”啊?都已经精确到秒了其实你才是最在乎的那个吧!
我在额头上贴着“枪哥”的僵尸娃娃身上又戳了一根名叫“傲娇”的针。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岸的山以一种收缩的姿态开始在前方缓缓靠拢,原本宽阔的河面渐渐收缩起来。水流湍急,本来平稳浮动在河面上的竹筏在颠簸的浪花中开始左右剧烈摇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