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反手抽出大刀,毫不犹豫砍在花玉楼身上!
不——
照时留热血上涌,目眦欲裂,抓起剑就朝他冲过去,可他分明靠近不了魔修,地面生出四根尖刺,分别扎在他的四肢上,将他束缚在原地,照时留因为剧痛眼前一白,仰起头,两道泪顺着脸颊流淌。
魔修没有理会他。
他将境界大跌的花玉楼翻过身,在他的身体中翻找着什么,最后阴郁地皱起眉。
“没有?”
诏宫想起一侧的凡人。他拖着花玉楼走过去。
“他的,剑在哪?”
照时留看见他掐花玉楼的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最后目光落回诏宫的脸上,没有反应。
诏宫像是察觉到什么,他抓住照时留的头发,俯下身,目光舔过照时留的脸庞,他提起花玉楼,逐一对比,发现两人虽然都是妍丽的长相,眉眼却不全相似,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诏宫与花玉楼是仇人,没有找到自己骨剑,虽然砍了花玉楼一刀,可心中仍旧不满,总觉得怨气无处发泄。
“你和他待在一起,他是你的谁?”
他松开花玉楼,手指按在照时留的眼尾,将对方的蘸着怒意的眼睛按得闭上,照时留的眼眶发红,视线朦朦胧胧,因为他古怪的手法几欲作呕,偏过脑袋,躲避开诏宫的手指。
他一直不说话,诏宫也察觉到什么。捏住他的脖颈,手指按在他脆弱的喉结上,半晌才道。
“原来是个哑巴。”
“哑巴好,死的时候不会惨叫。”
诏宫发现他的唇一开一合。
明明没有声音,只能看见血雨自下而上倒流。
一道剑意从背后袭来,将诏宫击退数米。束缚照时留的地刺被震碎,照时留身体一颤,就要倒在地上,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
温和的声音从照时留头顶响起。
在充斥着狂暴雷劫的魔域,有些不合时宜的沉稳,像是立在一场春雨中,树影婆娑、花叶零碎,昏暗的天迹撕裂一线边角,泻下柔和的光影。
“魔域不太欢迎我,过来遇到些麻烦。”
风不晚垂下头来,绸缎般的长发自肩头滑落,拉回了照时留的神志,他有些担忧地说。
“我来迟了,抱歉。”
照时留抬起头。
血雨在倒流。
魔域的一切自从风不晚的到临变得缓慢,万物开始逆生长。
诏宫:“你又是谁?”
风不晚没有理会他,只见弟子双眸绯红,脸上有些红痕,他的四肢都带着伤,像是一只遭到残忍对待的幼猫,本是活泼又充满生命力的存在,可眼下却显露出无尽的脆弱来,似乎一触即碎,于是温柔地盖住他的眼睛。